70年,他娶了金枝和金秀的妈妈。
然后就是用小黄鱼去黑市换吃食,想给刚生了闺女的老婆补身子,结果被抓,又是朋友出力,没判成现行反革命,按投机倒把判的,三年半。
一直到现在,就今年,金秀本来已经被解放|军艺术学院相中了,结果政审没通过,这才去的北舞。而金枝的大学学了西医,毕业之后却进不去首都的任何一家医院,分配方不接受,政审通不过,这才无奈找了家不查政审的私人药店——反倒又是她爸当年结交的人脉,人家信得过的是她爸。
总之,老爷子的一生,颇有曲折。
“也是哈,老头儿自己,能一手把你们俩拉扯大,也是不容易!”
陆子坚感慨着,叹口气,“算了,那颗参还是送给老爷子吧,让他老人家补补。也算我谢谢他帮我养了这么好一个媳妇儿!”
“哎呀你呀……”
金枝又娇嗔着埋怨。
她的个头儿大概168左右,跟陆子坚手扣手走在街上,讲真的是宛如一对璧人——要是她今天也穿着风衣啊、呢子大衣之类的,就更完美了,她现在身上的这一件羽绒服,略显臃肿,也明显旧了。
陆子坚做人做事,向来观察入微,之前惦记的人还是金秀的时候,就特别留意到过,先后两次金秀身上穿的羽绒服,一次新、一次旧,而且旧的那一件,已经明显比较旧了,由此其实已经知道,她家里别看住着那么大的宅子,其实经济情况绝对算不得乐观——金秀也说过,穷,没钱!
现在就明白了,老头儿没个正经工作,也没退休金,干点私活儿还得偷偷摸摸,有俩闺女要养,还都读大学,住那大宅子的花费又很是不低!
这两年金枝开始上班了,其实已经是他们家经济上比较宽松的时候了。
刚才还问过金枝,她一个月工资二百四,加上接诊奖金啊、开药提成啊什么的,偶尔周末也过来坐个班,给个加班费,一个月大概是不到四百块钱。
大约是这个年头儿小诊所大夫的正常价吧!
但是很显然,没有大医院、国营医院里的各种福利和保障。
正走着,不知不觉里,天倒是渐渐放晴,阴霾散去,好几天没见过的太阳,洒下明亮的光辉来,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在某一刻注意到太阳出来这件事,就近乎又不约而同地一起站住,仰脸儿,看着这首都冬日难得的暖阳。
但忽然,金枝愣了一下,抬手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