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云泄了气说：“遵命，琳琳。”
叶南云厌厌地走出家门，脚步还是不自主地偏向了方北饭店的方向去了，说是不能去“找”他，那他光明正大地去“见”他总可以吧。
叶南云来到了饭店，坐在了离收银前台最近的位置上。小严见熟人来了，连忙抢过方北的刀，笑眯眯地示意他外头来人了，让他来切吧。
方北拉起帘子看去，眉头皱紧了，似乎是可以挤死一只苍蝇的容量。他走了过去，板着一张脸，拿着一张纸问：“吃点什么？”不像是来招揽客人的，反而想轰走客人。
细马饭店规模不大，店内拢共三个人，小严一个长工和一个洗碗工，方北兼职多个职位。麻雀虽小，但五脏六腑俱全，面、饭、菜应有尽有。叶南云早上没吃什么，光喝酒了，胃还有些难受，哪里能真的吃得下什么。但他还是点了，点了一碗清淡的青菜牛肉刀削面。
他就想跟方北多待一会，但方北不愿不多看他一秒，向后厨说了一声做什么，叶南云这时候开口道：“不是你做的，我吃不下。”
方北敲了敲桌子说：“店里忙，没有指派谁给你做饭的服务，不想吃可以到别处去。”
门可罗雀，哪里来的忙，还没到午餐时间，店里只有叶南云一个人，就说出如此离谱的驱赶话语。
叶南云被说愣了一下，脸上有些受伤，点了点头说：“我吃。”
方北便不再言语，直接进了后厨没再出来。过了一阵，小严从后厨端了面出来，放在叶南云桌子上，一脸忧虑说：“南哥，我做的没有北哥好吃。”
“说的什么话，你是他教出来的，怎么这么没有自信呢，我会好好品尝的。”叶南云笑着说道。
小严其实知道叶南云来这就是为了吃方北做的饭，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轮到自己头上了，以往吵架也不是这个路数啊。他刚刚做面的时候，被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跟着自己来回移动。
他心里想着：北哥，你那么想做，干嘛倔着啊，真的是。
叶南云虽然说着会好好品尝，但是当他尝进嘴里的第一秒就知道味道不对，整个味蕾都在抗拒这个陌生的味道，跟印象中偏差太多。明明是同一道菜，但每个人做出来却大径相庭。叶南云吞咽开始困难起来，感觉被强烈的陌生气息扒开了咽喉，强迫吞食。因为酒精的缘故，他生生地忍住了自己作呕反应，吃得也慢起来，几乎是一根一根吃的。脑中不断地闪着文字，叫嚣着“不好吃”、“好难吃”、“不要再吃了”种种……
突然一个阴影罩在叶南云的跟前，抽掉了叶南云的筷子，面条撒在了桌子上几根。
两人无言地这么站着，对峙着。叶南云突然不想就这么低头了，站起身来说：“让开，我要去厕所。”
方北也不拦他，大大方方地挪开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