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我把话撂下了,承欢去我就去,承欢不去我也就不去了。”廖氏怒气冲冲,抓着江承欢就要走。

    前头马车里的江老夫人终于睁开眼,给了檀月个眼神。

    檀月心领神会,撩开帘子吩咐,“让三小姐去吧,只要夫人不后悔即可。”

    江管家如蒙大赦,扭头看向廖氏。

    “我后悔,我为什么会后悔?”廖氏冷哼,“承欢在江家娇养了十二年,她就是江家的孩子。”

    若是给老将军上香这种事情将她排挤出去,往后江家也好,丰京也罢,都不会再有她的任何地位。

    “可是母亲。”江承欢还有些犹疑,“这是违逆了父亲的意愿……”

    廖氏不言语,伸手将她拽上马车。

    马夫甩动鞭子,江家大门缓缓关闭,门房注视着渐行渐远的人,总觉得内心有些不安。

    像是飘散的蒲公英种子,再怎么努力,也始终聚不回原本模样。

    飘啊,飘啊。

    姜笙自马车内伸出手,抓住飘飞的柳絮,放在掌心上轻轻揉搓,不大会揉出个小棉球。

    “爹爹你看,这杨棉明明那么好,揉多了就可以当棉袄穿,偏偏脱了袄子才会开花,真是一点用都不顶。”她摇头叹息,语气成熟如小大人。

    江继祖失笑,“杨棉怎么能暖和呢,必须时新的棉花才能保暖。”

    “谁有时新的棉花呀。”姜笙吹掉棉球,“能用旧棉花就不错了,还有的人家用芦苇填絮,看着鼓鼓囊囊,一摸浑身冰凉。”

    小丫头还押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