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阁内学子众多,话一旦说出口就会变成既定事实。

    许默甚至来不及阻拦,周围人就欢腾起来,奔散交谈,互相分享。

    “扶风公子要与我们谈古论今。”

    “着实罕见,谁能不去。”

    “必须去,必须去啊。”

    即使这是个本该阖家团圆的大年三十。

    待得周围文人学子散去,许默才停下步伐,严肃郑重道,“我与方家恩怨不止一两天,并不是交谈会能够解决的。”

    “况且……”他目光中满是担忧,“你身子骨素来孱弱,如今千里奔波连钱夫子都累到抱怨,以你之躯恐难承受。”

    更何况,还要一个个找到当年的夫子,找到贺郡守写下信封。

    许默不知道王扶风是如何察觉到不对,又为此付出多少心与力,他只担心友人的身子骨,只想友人平安无虞。

    他看了眼小四弟,后者上前两步,想要搭诊看脉。

    王扶风失笑,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腕,“哪里那么孱弱,都是你们太过紧张,实际走上一趟才发现并不艰辛。”

    “倒是这次的事情,我要跟许兄说声抱歉。”公子微微蹙眉,清瘦的面容上泛起歉疚,“是我没能看好王玉瑶,让她偷了信封逃至丰京,才惹出这些事端。”

    理论上方家有心算计,谁也提防不了。

    可也确凿是王扶风保存的信封,为这场精心捏造的谎言增添了可信度。

    许默眉头微蹙,似乎想说些什么宽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