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无愧于心,每一步都走地坚定。

    西三所是承乾宫的附属宫殿,随着四皇子迁宫出府以后就只剩下长宴在住,短暂的距离只需要盏茶功夫就能抵达。

    吴总管正在门口守夜,小吴公公也在旁陪同,明明该困到哈欠的时间,爷俩却一个比一个精神。

    尤其在看到长宴以后,这种精神化做激灵,年纪不大的小吴公公甚至带起惊恐。

    “吴总管,怎么您老人家亲自守夜。”长宴不动声色打探,“可是父皇有什么要事处理?”

    “没,没有。”吴总管立即笑着摇头,“不过是想在这外头坐坐罢了,殿下里头请。”

    没有就怪了。

    今天晚上从温知允到侍卫,再到吴总管跟小吴公公身上都透着诡异。

    长宴收敛眉眼,下意识摆出戒备姿态,缓缓踏入承乾宫大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整个大殿空荡到有些可怖,明明角落放着炭火,却依旧透露出森凉。

    有点像十里铺村的那个破庙,在他们兄妹离开以后迅速凋零,姜笙说是因为失去了人气。

    人气啊。

    想到哥哥跟妹妹,长宴的眉眼松弛下来,人也安静柔和许多。

    可承乾宫身为帝王居所,不应该空无人气才对。

    他再次蹙眉,三两步走进东殿,在龙床上看到了平躺着的中年男人。

    金黄的龙被盖到胸口,两只臂膀搭放在外侧,微蜷的五指莫名干瘦,像曝晒在荒野的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