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充满敌意的问。

    “哪有你这样的,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但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路理王子应该随你天涯海角一起走,而不是让你陪他流浪到人生的尽头。”

    他满足于自己的顺口溜,陶醉了一番总结道,“总之,他应该为了你而考加拿大的学校,要知道,你已经为了他,选择了一个残疾……”

    “住嘴!”我拿了一个垫子对着他打过去。

    爱情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不是人人都像他和蒙小妍一样简单又纯粹。

    “你难道对你老娘的事都不感兴趣了么?”米砾说,“我敢保证,米老爷说的是都是真话,而且,要不是为了老娘,我们也不会移民去加拿大。”

    “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我揪住他的衣领。

    “我就知道我老娘死在加拿大了。”米砾说。

    “米诺凡告诉你的?”

    “不,”他说,“我猜的。”

    我放开他,围上一条围巾,去琴吧找左左。

    不能和路理见面的时候,我常常在雅思班下课之后去找左左。一整个十一月她都泡在琴吧里,为一个新的音乐剧谱曲。有空的时候,她就替路理的短剧配乐,她有一双修长到令我惭愧的手指,可以跨十一个琴键弹奏,许多复杂的曲子,她弹起来都不费吹灰之力。谱曲的时候,她画的音符又大又圆,那些蝌蚪文一个个像有生命似的,在一张张白纸上飞舞。

    她总是威士忌不离口,因此满屋子都是酒味,每次从她那里离开时,我都必须喷些香水不可。

    她送我许多世界名曲的唱盘,我买了一个小音响,夜夜在关灯之后播放小夜曲,有音乐的时候,我比较不容易想起那些烦心的事。

    比如,陈果是不是还在悄悄关怀他;比如,他会不会发现我的谎言;比如,独自留在这里之后,我如何一个人过以后的生活。

    关于这些,左左说:“烦恼来找你,才去应付。如不,任它沉睡。享受生活才是人生第一大事。”

    我没有从左左那里学会买醉,倒是学会了敞开心扉,我知道她了解和掌握着一些秘密,但我并不急于让她和盘托出,我已经等了很多年,我愿意继续等下去。我相信她和么么之间一定有些交集,哪怕只是一丁点儿,这个人也因此让我倍觉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