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不想在楼里待了,纤云长得是美,能在扬州混出花魁的名号,颜色自不会差。
但美女看多了,也索然无味。
“大约我老咯。”唐照影在房顶的横梁上躺下来,看着空中疏淡的星子,忽然寂寞。
江湖那么大,小唐稷都捞着知心人了。以前没事还能在家里呆着,现在么,待久了,他牙疼。
要怪就怪他哥,为了个明教圣女的侍女,连性命都不要了。
他当年才十四岁呢,大侄子唐稷就被个明教弟子忽然送到了他家。
一岁的唐稷已经会认人,瞅着他与他哥八分相似的面孔,据说哭了一路的小唐稷,总算是不哭了。
带着奶香味的娃娃,谁抱都不要,只有搁在他怀里时乖乖的。
那感觉,世界都是他的。
可惜,也就小时候可爱。
到他想着要给自己找个媳妇儿了,唐稷总是在关键时刻冒出来,一声“爹”。
喊跑了一个妖娆多情的毒妹儿,喊跑了一个娇俏可爱的策妹妹,喊跑了一个温柔贤淑的琴姐姐,喊跑了一个西子湖畔的秀姑娘,再喊时,要不是他在嘉陵江旁边长大,水性好,他得被丐姑娘墩墩墩到洞庭湖里淹死。
然后,遇到了大大咧咧的叶烟菱。
叶烟菱,大概是他最后认认真真动过情的姑娘。
叶烟菱之后,他浪荡子的名声便不胫而走,再来的姑娘们,也许是求一夜风流,也许是想显得自己不一样,能留住他这个浪荡子。
他如沧如影,她们才觉得他魅力无穷。
太过痴缠的他不敢碰,不够痴缠的往往爱他不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