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的积雪在骄阳的照射下,渐渐化成了一滩积水,嘀嗒嘀嗒地滴在地面,发出令人窒息的声响。
黑枫艰难地从坚硬地床榻上翻起,捂着胸口挪动脚步走到那缕曙光下,刺眼的光穿过掌心打在他身上。
隔了好半晌,他才适应刺眼的光,缓缓睁开双眼。
自从那日有人喂了他一颗药之后,再醒来,他就被困在了这里,暗无天日。
那人每次来都带着脸罩,可也并不常来,有时是隔了三日,有时只隔了一日。
他的药和吃食都是那人带来的,虽瞧不见那人的脸,但从仅露出的那双眼睛来看,他确信他不认识那人,也很确信,来的人从来都是那人。
而今日,距离那人送东西来已然过去五日了,瞧外头风和日丽的,那人许是不会再来了。
他从那人送东西的习性中发现了一些规律,那人从来不会在好天气过来,更不会在白日过来。
至于为何,黑枫已然摸清。
他身处的地方定然还是在皇宫中,而周围甚少有人经过,除了这几日,偶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之前,从未出现过。
种种迹象表明,他所处之地与冷宫相距不远,地处偏僻,往常无人会经过。
虽说冷清了些,但这也更方便他逃走,毕竟将他困在此地之人身份不明,许会用他来威胁世子也未可知。
借着微弱的光,他走回桌案前,抓起剩下的药一口咽下,身上的疼痛感瞬间缓解了不少。
对他使用酷刑之人的脸已被他深深印在了脑海中,只要他能出去,今生,他都要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叫那人也尝尝用浸了盐水的鞭子鞭打的滋味。
正恨得牙痒痒,门外忽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人从外推开,耀眼的光争先恐后地挤入,一个身穿宦官宫装的男子站在光里,黑枫半眯着眼,瞧不清男子的脸。
“快走!这儿不安全,我送你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