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很快意识到了这个人的心脏可能有大问题，不敢疏忽大意，一边替他顺胸口一边搀扶他往卧室走。“别激动，先进屋躺一会儿，听话。”
黎暗眼神淡淡的，又空又平静，和胸膛的剧烈起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被沈熠扶着躺到床上，许久才止住那一阵强烈的心悸。
“你是不是有心脏病？”沈熠蹙着眉问。
黎暗歪了歪头，看过来，喉结滚了滚：“又是病？”他沮丧极了，目光飘忽着没有落点：“对不起。”
沈熠：“对不起什么？”
“好像…让你不开心了…”黎暗难过地别开视线，哑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道：“我生来就是异类，很难让人接受。”
“讲一个故事。”他疲倦地闭上眼睛，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都说神明无欲，离群索居，可曾几何时却有位至高无上的主神，发了疯的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塞进一条下等人鱼的泄殖孔里。”
一定是真的疯了。
黎暗本来笃定自己的一字一句都会被当成精神病的胡言乱语，却没想到沈熠竟然很认真地问道：“然后呢，那条人鱼最后怎么了？”
黎暗闻言，睫毛颤了颤，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目光深长地盯着沈熠的瞳眸，说道：“明明小人鱼没有犯过，只是招架不住主神的强硬，却以亵渎神明的重罪被七星祭司打入人间轮回道，往复生死。”
沈熠一笑：“那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好，人间有法律和正义，没准小人鱼在这里能过得更自如呢。”
“更自如？”黎暗挑了挑眉：“小人鱼带着恶之因坠入人间，在他的认知里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却不曾想到从某天起，他手臂上开始长鳞片…”
沈熠身子一震，落在身侧的手臂僵硬地往后掩了掩，听着黎暗继续说：
“他开始化尾，而与此同时，这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他为中心，开始不断有人死亡。直到他被揪出来，被当成现世灾星绑在柱子上，现出人鱼的原形。然后不知道是哪个聪明人提出破解诅咒的方法，将写着自己生辰八字的竹签，生生插.入人鱼的泄殖孔里。”
黎暗面带着微微的笑，但是眼睛深处的波澜却分明的激起了万丈，那是一种刻入骨髓的痛。
“狭窄脆弱的的泄殖孔被数以万计的锋利竹签撑开，撕裂，一直到整个身躯变成一摊血肉模糊的烂泥，这就是神的惩罚。”
沈熠浑身开始发抖，脸上的血色也几近于无，看见黎暗如释重负地冲着他粲然一笑：“好了，哥哥，我的故事讲完了，还算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