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骨传来钝痛,餐刀从指间滑落,与餐盘碰撞出叮铃脆响,余悉然猛然回神,避重就轻装傻充愣:“就、就不能是想当你老婆么?”
钝痛蔓延到指尖,舒展的手指蜷进掌心。
余悉然脸色变得僵滞,心说撒谎的报应未免来得太快,将右手藏到桌下。刚想找借口去找药,就看见邱洄起了身,交代奈斯把止痛药拿过来后,落座在他身侧,牵过他紧攥成拳的右手。
手指被缓缓掰开,四枚弯弯的红月牙深嵌在粉一块白一块的掌心,接着,月牙被一个横躺进来的手掌覆住。
“抓我的手。”
一如很多很多年前,余陶把手塞进那小小掌心,跟把自己掌心掐出血来的余悉然说:“抓妈妈的手。”
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余悉然手指扣下来,克制着没舍得抓紧。
温热的眼泪滴落在Omega的指节上,顺着指端流淌,在Alpha掌心积成小小的咸水泊。
“很痛?”
余悉然摇摇脑袋,“以前,我妈妈,也会这样,后来,”婆娑的泪眼望进一双浓沉的墨瞳,随着一声抽噎,语句戛然而止。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他和邱洄也注定没有后来。
邱洄用指腹拭去沾在他眼角和下眼睫的细碎泪珠,奈斯走过来,余悉然接过药片服用,邱洄喂他喝水。
余悉然精神松懈下来,手指遵循本能,指甲陷进皮肉。
喝完小半杯水,余悉然视线掠过自己的双膝,瞥见邱洄原本冷白的手指因血液循环不畅而发红,他迅速松掌撤手,“对不起,抓得太久有点……”
没来得检查邱洄的掌心状况,那只手又被捉了回去。
“以后,抓我的,抓一辈子。”邱洄意识到语义中的不妥之处,又添一句,“病好了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