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舟的一番话,看似漫不经心,说的任意随和,可是却不由让池允书肃然起敬。
终一世渡一人,和终一世渡世人,没什么不同?
这一刻,她意识到了,许轻舟和她不同,和天下人都不同,他们生在人世,无非由生向死,碌碌此生。
所做所求,皆逃不过一个“私”字。
为己谋泽,为己求生。
而许轻舟不一样,他生来好像就不是在为自己而活。
他那双悲悯苍生的眼睛下,装着的是一颗渡尽世人的心。
池允书垂下眼帘,目中的光,在这月下变得朦胧,浓密的睫羽,悄悄遮住了眼中的波澜。
许久。
“小先生,你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许轻舟闭目养神,嘴角上扬。
“为何要看透我呢?你知道自己是谁不就好了。”
池允书侧着脑袋,痴迷的望着躺在地上的少年,轻声道:
“我好像知道了,为何先生,叫轻舟了。”
“哦,为何?”
池允书机灵道:
“因为浩然有灵江,唯有先生这小舟,才能载这天下人,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