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棠目光在这一立一躺的两位“公主”间流转,隐隐地像是抓住了缕思绪,不禁开口问道:“不知你究竟是谁?或者说,那玉床上躺着的,究竟是谁?”
呼延珏目光垂下,她坐到玉床边,火红的裙摆垂到雕花的金砖上,半晌后才说道:“我确是西隶公主呼延珏,而他……”
“他就是阿寄。”
此言乍出,钟棠与李避之心中皆是一惊,还是李避之又冷声问道:“如何能证?”
呼延珏听后,却只是叹息摇头:“眼下……确实已无法相证了。”
“只盼两位道长能听听我的说法,早日寻出幕后之人,也好救救阿寄。”
钟棠虽早就知道阿寄身上,应有异族的血脉,却不曾想这血脉来的竟是这般的曲折。
“算来,我与阿寄应是同父异母所出的姐弟,我母亲是西隶贵族,而他的母亲……当初大家只当她是位寻常的大崇美人。”
“我二人虽非同胞,但小时候也是养在一处的,感情如寻常人家的姐弟般,并没有因为出身不同,而生出芥蒂,直到——大约□□年前,王宫之中突然传言,说阿寄的母亲乃是祸国的狐妖。”
“你说她是狐妖?”钟棠皱皱眉,联想起昨夜在楼上与“阿寄”交手时,对方化出的利爪,确像是有狐妖
的样子。
可……钟棠又看看玉床上昏迷不醒的“呼延珏”,如果这是阿寄的话,那昨晚又是谁呢?
西隶公主并不太清楚昨晚四楼的事,也不知钟棠此刻的疑惑,只点点头继续说道:
“是,阿寄的母亲应当是狐妖不假。起先父王也并不相信,可谁知她竟当众现出了原形,最后被宫中侍卫追赶着,趁乱叼走了阿寄和一些器物,然后消失在大漠之中。”
西隶王其实当年并没有真的介怀狐妖之事,只是因为事发太过突然,种种情形之下,造成了误会。事后他也一直在派人,到处寻访阿寄母子的下落,只可惜始终一无所获。
而阿寄也不知究竟经历了什么,最后辗转入了临安城中,又成了端王府上的家仆。
“这些年来,西隶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谁知两月之前,我们刚入大崇境内后不久,便收到了他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