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接通,握着的手机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黎笑山半是惊喜半是恼怒。

    “江安青!”他一字一顿的喊了声江安青的名字,“你在家还是跑哪儿去了?冷水的编辑找不到你都打电话给我了!你说你怎么回事?我说过多少次了,写稿不能不接电话,或者写完了看到未接来电也要回过去……”

    相比起一接通就开始连珠弹般说个不停的黎笑山,江安青则显得淡定多了。

    “啊,抱歉,我在家……”江安青的声音沙哑的可怕,几乎可以用玻璃刮黑板来形容,他说:“手机没电了,刚充上电。”

    黎笑山吓得一跳:“祖宗你这嗓子可别说话了,快过来给我开门。”

    江安青嗯了一声,刚想说好,黎笑山重复道:“闭嘴。”

    江安青放下手机,抬眼扫过去,只见整个卧室里铺满了信,床上、书桌上、地毯上。

    每一封信,无一例外都写着,发件人沈舒城,江安青亲启。

    江安青不知道自己看了这些信多久,只觉得现在头有些疼。

    他走出卧室,腿部发软。

    轻声的咔哒,公寓巨大的防盗门在面前打开,黎笑山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了江安青。

    一个眼睛又肿又无神,瘦的脸颊凹陷,锁骨都突出来了的江安青。

    黎笑山:“……”

    江安青侧着身请他进来,“你怎么来了,谁给你打的电话?”

    声音依旧沙哑的刺耳。

    黎笑山气不打一处来,又心疼又气愤,他恨不得一把捞过江安青的衣领把人骂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