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斜的阳光映入窗子,照得乔言的脸白净明亮,她哼声道:“爱去不去。”
蒙亦略一笑:“当然去。”
第二天下午,乔言能抽出三小时没排戏的时间,蒙亦开车到剧组接她,坐上车,才系好安全带,乔月如打来电话,声音低低的裹着鼻音:“过来吧,外婆走了。”
乔言心跳一重,瞬间掉入漫无边际的悲伤里,只差一点点,她没能见到外婆最后一面。
蒙亦将纸巾放在她腿上,握了握她的手,开车上路。
乔月如是在给老太太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不对的,老太太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缝里有一点红色,她用纸巾抹下那红,像是印泥。
老太太虽已是强弩之末,但怎么偏偏在她去买饭,乔轩毅去法院,不到半小时,没人守在身边的时段,突然心脏病发作离开了,还有拇指上的印泥,加上林正峰侵占的那块地,稍作联想,乔月如便掉着眼泪,怒到发抖。
乔言和蒙亦赶到医院时,乔月如正在和医院交涉,希望查看监控。
病房里没监控,但医院走廊有,监控视频里,男人低着头,带着棒球帽,快步走进病房,莫约一分钟,疾步离开。
正是这个时间,外婆的心电图开始异常,他走后没多久便变成一条直线。
“是林正峰。”乔言盯着男人,眼睛被泪水浸红,他们只想外婆平平静静地离开,那禽兽,他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让外婆最后一刻不得安宁,带着怎样焦虑不安的心情离开啊。
乔月如呜咽一声,眼睛被泪水漫得睁不开:“我真是瞎了眼,当初大家都劝,我非要嫁给那畜生。”
乔轩毅也赶回来了,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红着眼睛,语气保持着淡定:“病房里没有监控视频,妈已经病入膏肓,没法说明妈的死和他有关,那块地是爸妈共有的,他肯定是弄了什么文件,来摁手印。”
乔言问:“能不能把一路的监控都调出来,看他把擦印泥的纸巾丢到哪了。”
林正峰很谨慎,一路走出医院,才将纸巾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乔言拔腿就往外跑,顾不上夏天垃圾桶里的酸臭味,扒拉着垃圾,小心翼翼捡那张沾有印泥的纸巾。
将纸巾装进塑料袋,递给乔轩毅,乔言问:“舅舅,现在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