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哭闹不休,奶娘不得已将她抱在怀里,后面跟着抬各式物件儿的下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几乎将周姨娘的院子给填满了。

    她忙叫下人把东西抬进正房,花了近半个时辰才收拾的差不多了,与南宁原来住的房间也不差多少。

    她让奶娘将南宁送去房间,谁知放下她就要跑,周姨娘一把抓住了,南宁竟一口咬到周姨娘手上,然周姨娘面不变色,反而转头对奶娘道:“您这番也辛苦了,不如先下去梳洗一番,等我与郡主说几句话。”

    奶娘有些犹豫,可她的确累狠了,还是点点头下去了。

    屋里只剩两人时,周姨娘一巴掌拍在自己手上,南宁只觉牙关一阵闷痛,下意识松了口,对她怒目而视,骂道:“贱婢,你竟敢打本郡主!”

    周姨娘瞧了眼小臂,上面已经被咬出了血,露出一排带血的牙印。

    她拿着手帕随意包扎了下,面上带笑:“郡主说笑了,奴婢打的是自己,可没打您。”

    “你……”她与往日在柳侧妃面前的胆小懦弱全不相同,南宁一时有些疑惑了。

    “郡主,奴婢只告诉您两句话,若您听了还闹着要回去,奴婢也不再勉强您。”说着看了她一眼:“首先您得明白,让您搬到奴婢这里的是王爷,不是奴婢,因此您便是打死奴婢也是没用的。其次,您若再哭闹不休,的确可以离开奴婢这里,但您离开后,一回不了秋风阁,二么,您很可能会被王爷接去春熙苑……”

    说到信王南宁就转开眼睛面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听到要去春熙苑时更是抖了一抖。

    周姨娘瞧得清楚,微微一笑:“郡主,您想好了么?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去春熙苑?”

    南宁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不甘不愿道:“我不要去春熙苑!”说着却又瞪她:“但是你也别想以本郡主的养母自诩,你不过是个姨娘,贱婢一个,有甚么资格教养本郡主?往后最好乖乖听本郡主的吩咐!”

    周姨娘脸上笑容不变:“行,往后在这个院子里都听您的。”

    信王处置了柳侧妃回到春熙苑,见蔡嬷嬷等人都守在外面便问:“你们主子呢?”

    蔡嬷嬷到底担心温慈,满面忧色道:“王爷您赶紧去看看王妃吧,她洗过澡后便去躺着了,当时奴婢们就觉着她有些发热,但她只说没事,是热水熏了的,奴婢想请太医也被她拒了,只说要歇一歇,到这会儿也没醒来。”

    信王皱眉,神色不渝:“怎不早来告诉我。”蔡嬷嬷只认错,忙跟着他进去了。

    床上温慈已经睡熟了,微微皱眉,小脸儿绯红,信王忙拿手摸了摸,入手滚烫,不由一惊,蔡嬷嬷已经道:“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跟在后面的宝蝉见状却已经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