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努力地思考着幼年时与妹妹的过往,可是无论他怎么回忆,他只能从记忆中获取到“妹妹只是个普通人”的信息。不像他自己,从有记忆以来,太宰治便知道自己是个异能力者。

    他仔细思考着,不断地在脑里验算着“数学题”的这其中过程,可得到的答案确实无解。

    “啊,又画错了。”忽然,落地窗边传来了小女孩那赌气般的声音,“算了算了,不画了!撕掉重新画算了!”

    太宰治抬起头,只见爱丽丝拿起地上刚刚的那张画,然后抓住纸张的两侧用力撕扯。纸张碎裂的声音在空中刺耳地回荡着,太宰治顿时恍然,终于从无解中获得近似值的答案。

    ——除非,除非花衣的异能力并非他所想的那般简单。

    花衣的异能力,不仅仅只是让时间回溯到原来的某个时间,可能还有更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这个他不知道的事情,恰巧又是森鸥外是知道的。

    “森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太宰治垂下眼睫,暗语低声,偏哑的声线在他这个年龄捎上了过渡期的低音,“若是想要让我为你做事,我也会尽量地去满足你的要求,你大可不必为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诚然,太宰治有些担心的。因为森鸥外这个人比他想象当中的那般还要心思缜密与细腻,再加上他又是由森鸥外亲自教导出来的学生,对森鸥外的了解远超乎外人。

    他所在意的只有花衣。

    但很久,只听见森鸥外沉沉地从喉咙间发出了笑声。

    “这全然不像是太宰君你的作风啊。”森鸥外像是想到了什么,斜睨了太宰治一眼,嘴边的笑容渐渐合拢,慢慢地把身体的重心靠在椅背上,“也罢,太宰君,我也不想再难为你什么。”

    太宰治:“……”

    他仔细地听着森鸥外所说的话。

    “其实你应该好奇,为什么花酱没有有关你的记忆吧?”食指与中指在桌子上慢悠悠地敲打着,森鸥外歪过头来,动作看似轻浮,却又以一种极为郑重的口吻在与属下对话,“你就没有想过,你所见到的的花酱跟你记忆中的花酱可能是不一样的两个人?”

    他的目光在理解了森鸥外话里的意思后霎时紧缩,“什——?”

    什么叫做“你所见到的的花酱跟你记忆中的花酱可能是不一样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