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整整三日,雪封了山,沿途的路并不太好走。
魏长宁也是在这儿修养了三个月才知道这座梅花开满山头的山名叫“落雪山”。
雪落山头,红梅点点开,的确是李承明会取的文雅名字。
枝头的喜鹊被惊扰了,散落满地的松枝预告了不速之客的到来。
在屋子里头将将养了月余,魏长宁的身子骨早已懒散,此刻巴不得能出去瞧一瞧。
彼时的李承明褪去明黄色的朝服,换上一身月白色绸缎袍子。
他端坐在书案前,神情认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魏长宁蹑手蹑脚地走到李承明身边,打算瞧瞧他在写些什么,谁知道脑袋还没探出去,手便被李承明抓住了。
“李承明,你写字不专心!”
李承明将魏长宁有些发冷的指尖揣到怀里头捂着,然后用狼毫笔尖点了点桌上的砚台道:“阿宁,磨砚。”
方方正正的墨石在手下渐渐出了水,魏长宁一心二用漫不经心地看着李承明一字一句写着明黄圣旨。
“退位诏书?”
墨石被轻轻扔下,磕掉小小一角,魏长宁伸手拿过面前的圣旨,充满探究地盯着李承明。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这等杂事,我不愿扰了你心神。”
魏长宁磨了磨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道:“说到底就是把我当外人了呗。”
李承明哑然失笑,魏长宁这脾气来的莫名其妙,瞧着半干的磨台,李澄明提醒道:“阿宁,墨水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