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动。”沈淮烟握着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那豪气干云的架势仿佛杯里的是什么烈酒。
杜兰真没有说话。
但她的眼睛弯弯的,从眉眼里透出比勾起的唇角更纯粹的温柔。
沈淮烟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也没有再说话了。
她们都不是轻易把情绪挂在嘴边的人。
过度煽情只会让情绪变得廉价。
杜兰真端着半杯茶水,晃晃悠悠地望着窗外的远山。
她想起了云长老,想起了魏雪城城主夫人,想起了很多她印象不是那么深刻,但确曾为之投以注视和敬意的人。
她想,真正的夜行人,也许并不只局限于一个组织。他们也可以是卫道联盟的人,可以是任何一个在戡梧界坚持玄门道统的人。
所有看不见希望但仍愿意、仍坚持寻找的人,所有无所倚靠便靠自己的人,都是夜行人,都是烛火。
“我觉得,这场比赛给我最大的收获,倒不是分数或者别的什么。”杜兰真若有所思地说道,“真正的收获,其实在于最后那句话。”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其实希望又何止在天外?何止清源揽胜天君?
那些在漫漫长夜里摸黑而行的人,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每个人都是希望,每个人都是炬火。
从场景世界里出来,竟有种被人抚平所有不安和犹疑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肉麻。”沈淮烟说着嫌弃她的话,可神情却表明了这都是口是心非。
“哎,你说,天外会不会真的有清源揽胜天君在试图进入戡梧界啊?”杜兰真不理她,自顾自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