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尽是如此,她在摸不清他的底细之前,也得假装像没注意到一样,点了点头。
季舒泽的笑意更深了。
苏阙攥了攥手,背后湿了一片。
她的第六感现在只觉得季舒泽莫测的可怕。
她不想看他那瘆人的表情,转头扶着慕疏言向沙发走去。
与苏阙相比,他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再加上刚刚自己又走了一段路,现在身的伤口都缓缓的溢出鲜血,几乎要将他变成血人,就算是沙发上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他也得乖乖坐下。
慕疏言强忍着疼痛,在苏阙帮助下缓缓移向沙发。
大概是因为他太过专注的扫视沙发有没有问题,但却没有留心看脚下,他站立不稳的右脚猛然被一双拖鞋绊倒,身子失去重心,一下子向沙发栽去。
扶着他的苏阙一时没有留心,当感觉到他向沙发栽去时,连忙出手欲抓,却只来得及抓住他周身依旧震荡的空气,人还是狠狠倒在了沙发上,浅茶色的长款风衣如风一般带翻了白木橱柜上的几盒扑克牌。
一大把花色不一的扑克牌顿时倾泻而出,七零八落散落在沙发上,慕疏言埋在扑克牌的海洋里,身上的鲜血染红了一大堆卡牌。
因为这个沙发实在是豪华,棉垫子软绵绵的垫在身下,慕疏言倒是没受什么伤。
他从扑克牌的海洋里勉勉强强的挣扎而出,随意拂了拂额前遮住眼眸的散乱头发,低头苦笑一声,在心里默默感叹自己的坏运气。
慕疏言坐在沙发上,金丝圆边眼镜歪斜着,身上膝上落满了扑克牌,那样子看着的却是狼狈不堪。
苏阙看了看他,知道以他的伤势,收拾牌可能有点艰难。
她们两个现在算是盟友,对方有麻烦,总得帮帮的。
苏阙走过来,示意他先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她来收拾这一摊乱糟糟的扑克牌。
慕疏言感激的朝她笑了笑,知道自己的伤势严重,倒也不扭捏推辞,将鼻梁上的镜子扶正,便慢慢移到了另一个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