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问询是何原因,怎么如此突然?新的管家言说霍书近些年郁郁寡欢,又寻不得两位长兄的孩子,生意每况愈下,却还年年掏钱支持善水山庄的幼童保护,宅中人的工钱也分毫不扣,这个日夜操劳,心病积攒,身体的病症也越来越重,这才撒手而去。
而眼下,他们这帮受了霍书恩惠的下人,打算抬着棺材,再由昆仑山庄的镖局跟着,一路护送回乡,归尘归土。
展靖谙心里难过,手腕一紧,再看旁边拉住她的何尝挚,亦是满脸遗憾。
“唉,这真是一件憾事。自古生意人重利,不重义。霍老爷当真是令人心生折服。在下本想与之一叙,如今看来便是无缘了。在下就不耽误霍老爷回乡了,诸位,请!”说罢,何尝挚双手一拱,拉着展靖谙快步离去。
这一通操作,行云流水,毫无间歇,展靖谙被拉着走了一段路,正待甩开何尝挚的手,不料想何尝挚早她一步,优先捂住她的嘴,把她按在墙壁之上,笑得绝世风流。
“展小将军,你胆子如何?陪我这个大魔头,躺次棺材吧?”
这是打算跟踪去了,一探究竟了。
展靖谙挥开何尝挚捂在脸前的手,打量了自己和彼此一番,满是无可奈何。
“只是咱俩都穿红色,对死者太不恭敬了点。”
俩人再行施技,藏身棺材。
果然,其中空空如也,何尝挚见怪不怪,展靖谙忍不住想道好一招金蝉脱壳。
也就行了约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周遭便已静寂,俩人又等了会儿,见再无人声,便从中而出。
这一出可不打紧,愣是让何尝挚与展靖谙恨不得齐齐再藏身棺材。
纵目四顾,除了高墙,还是高墙,顶部嵌了铁,闪闪寒芒,想是无坚不摧。
何尝挚环顾一圈,不禁呵笑出声“这霍老爷,可真是让我不虚此行,我走一步,他退两步,我走两步,他就计算着要斩草除根了。”说着又歪头瞧展靖谙,见她眉毛皱起,腮颊鼓鼓,抬手戳弄一下,“我早就说过,此人心机之深,城府之高,绝非善茬儿。展小将军,你以后啊,可不要人太傻,被几个字、几滴眼泪就给糊弄了,那些东西,都廉价得很啊。”
展靖谙心中有气,但他料定之事确实无错,随即打开何尝挚的手,背过身去。
“眼泪和情义都不是廉价的,是以此为手段的人,太过廉价,还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