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神化。”他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自以为洞察一切的小姑娘。

    花棹置若罔闻,坚持不懈问道:“那魏国突然进犯晋国,难道不是你在背后未雨绸缪?”

    “你是觉得我真的能未卜先知,只手遮天?”迟翌抬头瞥了她一眼,目光中透着凉意,“还是以为晋国守卫战也是我一手引导?”

    花棹有理有据道:“宋城作战的兵器,从弩|箭到战士用的护甲,无一没有被改造升级过,之后杜风的话已经是验证了我的疑虑。谢拓一介落魄江湖人士,没有精美的算计和筹谋,何故能够为谢家沉冤得雪?温守明陷害谢家忠良一事必定会有所起源有所影响,迟盟主守在宋城迟迟不走,又劳心劳力出谋划策,为何?什么时候江湖第一帮派的盟主居然插手庙堂之事,还是迟盟主本身是庙堂之人,插手得理所应当呢?更加让我好奇地是,等到援军到达的时候,北望盟这边居然把之前的武器和派出的人马连同尸体一并处理得干干净净。看来迟盟主做的一切都不想让朝堂知道对吗?”

    “你在外流浪,所得见识眼力倒是大有裨益。”迟翌轻笑一声,声音却冰冷无比:“可是依旧愚蠢又自以为是。”

    花棹听到这等评价并未生气,脸上怒态也丝毫不现,道:“擅自擒拿苏执琅,打乱你的节奏,是我逾矩,可他要杀我总不至于让我引颈待戮吧?当然之后安全逃脱之后未能及时禀告,的确有失礼数。”

    她分析回忆了半天,仍旧无法对应找到自己愚蠢又无可救药的地方。

    “知道自己失礼却并不打算透露自己的行踪。”迟翌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你是觉得自己不在乎所有人,还是觉得自己的命并不重要?”

    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急躁了一点,继而又缓和了几分,“那又为什么想到要去前线应征?”

    花棹仍处在迟翌态度转变突然的震惊中,有些茫然地下意识答道,“王苓说晋国有难,她怀有医术,作为晋国子民,理应在前线救援伤患,由此看来,我身负武功,也理应上阵杀敌。”

    “谁教你的箭法?”迟翌抬眼问道。

    花棹张了张嘴巴,半天胡诌不出一个名师的姓名以显耀,只能悻悻道:“自学的。”

    “蹲步,找着力点,瞄准,拉弓,难怪这些动作差了一点意思——”迟翌轻轻抿了抿茶,“以后让落山教你射箭吧。”

    “那个一天到晚让我提水桶跑整个山道的梅先生?”花棹心里发苦,打算做一次最后的挣扎,“你别看不起每个动作偏差一点点,最后说不定就校准了。”

    “哦?”迟翌好整以暇地看着花棹,唇角微微翘起,犹如春风拂面,皎月映雪,“不然你也不会只射中霍雩风的右臂。”

    花棹顿时语塞,好半天才反驳道:“好歹我最后也是将功赎罪了吧——而且我去捉拿霍雩风的时候,谢拓也在那里,如果当时我不在,谢拓要活捉霍雩风风险起码要高出三成以上。”

    “所以让你精进一下射箭技能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