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莲是卫如月从自家府中带进宫中的,跟在卫如月身边许久,是卫如月的贴身婢女。卫如月一个眼神,她便知道该往何处,办什么事情。

    沈乔溦静立在一边,手中抱着她的暖手炉。这待了许久,暖手炉都没有起初那般暖热了。

    “皇后也在。”梁铭瀚往沈乔溦这边看了过来,淡淡地说了句。

    沈乔溦微弯了唇角,轻轻颔首。这终于是看到她这个外人了。

    “许是月贵妃有何要事,遣人到未央宫,让臣妾也来关雎宫一趟。”

    正在话间,苏莲带人压着另外一个受了刑罚的婢女,进了正殿外堂中,直接跪在清媛的身边。这一婢女,沈乔溦瞧着面生,应该是关雎宫的宫人。

    “皇上,娘娘,人带来了。”苏莲禀告道。

    “皇上,贵妃娘娘,奴婢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偷窃了,再也不敢了啊……求娘娘饶奴婢一命……”后被苏莲压来的婢女,凄惨地哭喊着。

    一旁的清媛依然跪扣在地上,一声不吭。清媛身上满是鞭伤,旧鞭痕还未完全结疤,新的鞭痕已经落在肌肤上,皮开肉绽。再经滚水之刑,所承之痛,更甚。入目之后,更令人胆战心惊。

    沈乔溦不忍多看清媛身上的鲜红鞭痕,只觉这关雎宫更冷几分。事到此处,沈乔溦已经差不多明白了个大概。果不其然——

    苏莲紧接着说道:“皇上,这个春竹与清媛两个人暗自勾结,一同行了偷窃之事。贵妃娘娘的翠滴耳坠和夜明珠,就是在清媛的衣物包裹中查搜到的。清媛第三次打算行窃之时,被当场发觉,窃行败露。”

    梁铭瀚抚着倚靠在自己怀中的卫如月,一时不言。

    卫如月与苏莲两个人交换了个眼神。

    卫如月弱了几分语调,起声认错说道:“皇上,这事也是臣妾的错。清媛本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宫人,臣妾去未央宫给皇后娘娘请晨安,看着心灵手巧的清媛,格外和臣妾的眼缘与心意。所以,从皇后娘娘那儿将人要了过来。哪知道,是个手脚不干净,没规矩的婢女。真的是见人识面不知心。”

    梁铭瀚坐正了身,声音依旧清淡:“既然人已在你宫中被抓住了,也已受了刑罚。这请了朕与皇后来,为何?”

    “因为清媛是皇后娘娘宫中之人,臣妾不好轻易决断,因此臣妾想着让皇后娘娘来决断。”卫如月将其引到沈乔溦的身上。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卫如月话中有话,就差说清媛是皇后宫中的人,她行偷窃之事,就算并非是受沈乔溦指使,这也是与沈乔溦多少牵扯着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