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垣低眉看她一眼,神色间疏冷依旧,只出声吩咐于她:“你一并跟来。”
“是。”
腕间缠着佛珠的手轻轻蜷起,秦绾长睫微垂遮住眼底眸光,她站起身,待那人举步继续朝前走去,才抬脚要跟上他。
“姑娘……”
身后传来绿珠细弱地轻唤声,秦绾身形一顿,转过身去看她。
绿珠一脸担忧,她不明白秦绾此举是什么意思要做什么。但主人家的事,不是她能过问指责的,她心中清楚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一双清澈见底的杏眼只望着秦绾,伸手将伞递于她。
秦绾接过伞,朝她叮嘱:“别担心,先回房中歇息罢。”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沈妈妈见状终于再忍不下去,立刻上前走到秦绾身边,她面目阴沉,拧眉盯着她小声问,实在不懂她拦人扯谎是什么意图,生怕她不知分寸,给秦沈两府惹了事端。
雨幕里,楚襄垣已带人走远。
秦绾不好耽搁,她侧眸望一眼质问她的沈妈妈,唇角仍带着笑,只简单解释道:“妈妈勿怪。寒冬腊月,雨又下的这样大,确实不好赶路。”
话落,秦绾转身不再看她一眼,素白的手撑起伞,一步一步地,随着那冷情的贵人而去。
门檐下,沈妈妈拧眉盯着那道远去背影,眸色沉沉。
驿站最上等的院落占地极大,前院后院,仿若一座独门独户的两进别院。
秦绾模样有礼地跟随在楚襄垣身后,余光轻扫了眼院内情形,便立刻收回了视线。
院内把守极严,气氛严肃非常,廊下每五步远便立着一位带刀侍卫,将这个小院守的密不透风。
正房处,有面容白净的内侍步履匆忙端着汤药入内,也有屏气慑息的内侍端着浸满了染血绢布的水盆从房内鱼贯而出,模样无不焦急,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