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轩哲站下来,头也不回的说,“明天的董事会议上,我会重启那个主题公园的项目……”

    对于他突然转变的话题,老爷子稍加一愣,但马上一口打断道:“轩哲,这个项目我不是和你讨论过风险评估……”

    但许轩哲再度抢白道:“我不管它的风险有多大,总之,明天我一定要让它通过。”

    他这几句话,看似不徐不疾,但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力道。

    “爸,他这是什么意思。”许父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义愤填膺的叫起来,“难道,他这是在命令你吗?”

    老爷子二话不说,捏着拐杖给了他一下,“先把你自己在媒体上捅得篓子,给我弄干净吧!”

    黄昏。

    落霞的余辉,犹如凋落的蔷薇瓣,洒落了一室。

    苏琅盘腿坐在卧室的床尾,犹如一个参禅打坐的到冥想者,等着早上那个像贼一样,躲着自己仓皇逃走的男人,滚回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7,28,16,19,这些是她楼上楼下,在几个房间之间丈量的步子。

    最后一个是床头的床柱数,是当年那个老混蛋在床上蹂躏她时,她为了排解身体和心灵上遭受的双重羞辱,掩耳盗铃似的反复摸索记下的。

    半圆形的整体浴室,台灯下的流苏,羽翅般的门把,还有波浪形的木梯扶手……除了院子的面积和朝向,这别墅里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动过。

    臭男人是有多喜欢这幢房子啊!

    把它从鸿城路整体搬迁过来,连一砖一瓦都没落下吧!而且,这么多年过去,连室内的家俱都一模一样的,舍不得换上一件。

    臭男人是有多自信呀!

    绞尽脑汁的一人分饰几人,把她骗得团团转,就笃定她智商不够,认不出他来吗?

    臭男人又是有多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