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像是被人戳中心事一般,骤然回头,面如土色地睨了眼赵长乐,“胡说!我只是……只是在消磨闲情!”

    闲情?

    齐锦这嘴倒是挺硬,赵长乐闷声笑了笑,齐锦大她五岁,今年不过刚及弱冠,他本就生得清俊,此时未着华袍官服,只一袭白衣,文绉绉的,却是有些世家公子秀才的模样。

    “你……你笑什么?”

    齐锦也走到栅栏旁,好奇地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乃当今圣上亲封的宁王,岂容你一个小丫头笑话?”

    “嗯。”赵长乐并无多大反应,她拍了拍地上的干草堆,盘腿坐下了,“我没笑话你。”

    “你不怕我?”片刻后,齐锦也席地坐下了,与赵长乐只隔了道栅栏墙。

    “不怕。”赵长乐笑了笑,“你肯为我作证,便证明你是个心中有正义的人,是个好人,自然是不怕的。”

    “好人?”

    他活了二十多载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好人”这个词来形容他,齐锦喃喃重复了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冲赵长乐道,“喂,都说了我不是为了帮你,我只是看不惯那伙人在我吃饭的时候打扰我。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我今日出门匆忙,也未带令牌……这帮狗官!待我出去了后定要狠狠治他们的罪!”

    赵长乐弯了弯嘴角,没有做声。

    牢房内有那么片刻的安静。

    过了好久,齐锦突然冷不丁地问道,“方才他们说你的菜里有毒时,你为何那么激动?”

    诶?

    赵长乐倒是没想到齐锦竟一直注意到了她,被这么一问,蓦然想起了前尘之事,她垂下眼眸,淡淡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旧事。”

    “你这小丫头看上去也才十几岁吧,怎的语气听上去这么苦大仇深?”

    长乐对上了齐锦探究的目光,心中暗道:还不是因为你前世好巧不巧的在晚宴上中毒,才害得我命丧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