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筝失眠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自从知道沈轻微命不久矣后她便经常性失眠,也每日都和师父找办法,她们是阴阳门,肯定是有办法的。
后来,还真给她找到了。
师父自是不同意,甚至给她禁足,定各种规矩,但她满脑子都是书上记的生死蛊,茶饭不思,师叔过来问她,是不是真的愿意在轻微身上用生死蛊。
他说,百年无人用了,也差不多该列入阴阳门的禁术,偏偏不巧,给银筝看到。
银筝当即跪下,她求师叔放她出去,轻微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便疼爱有加,知道轻微身世后,她就决定,这辈子会对她好,至少在阴阳门里,让她无忧无虑。
师叔冒着被师父责备的风险,还是放她出来了。
等到师父赶到,她已经种下生死蛊。
师父为此气了足足半年,不见她,不肯同她说话,她只能让沈轻微去逗师父开心,后来师父不辞而别,给她留信,说是去找解生死蛊的办法。
她知道这次是自己太大胆,太自私了,她其实也有牵挂,但只要看到沈轻微,总会将那些牵挂都压下,从小到大,轻微都说是自己温暖了她,实则不然,她才是被温暖的那个存在。
轻微就像是一阵飓风,轻易闯入她的世界,把她的生活搅合开,让她对明天有别样的期待。
刚来阴阳门时,她并不开心,因为体质原因,她从小便见到很多人见不到的东西,也吃够苦头,性子比其他孩子成熟,稳重。
或许就是太过于沉稳,没有人记得,她其实也是个孩子。
当沈轻微拉着她四处调皮捣蛋,带着她爬山捉虫时,那种喜悦是很难表述的。
只有和轻微在一起,她才能拥有极致的快乐。
沈轻微于她,不仅仅是喜欢,也不仅仅是师妹,更多的是一种羁绊,命运的羁绊,何其有幸,她这辈子,能遇到沈轻微。
银筝披着衣服从床上坐起,看向窗外的皓月,朗朗当空,月光洒在窗台口,一层白色光晕,她定定看几秒,起身走出房间。
她走的并不快,阴阳门的每株花草,都有她照顾的痕迹,这里温度适宜,四季如春,所以花开时间更长一些,但越接近沈轻微门口,花草越少。银筝沿着后院慢慢走,不经意,已经站在沈轻微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