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既有心照拂天宇山死去兄弟的家眷,然倩娘是女流之辈,终究不大方便,事务烦多,累着也是不好,倘若有个不周到的,公子何忍?”
“再则犬子业以成年,终日游手好闲,却也不是个长远之策。叫人放心不下,老汉想带犬子同去延州。历练个几年,对他也有些进益,日后公子又多一帮手,岂不是好?”
“公子为人厚道,对天宇山的弟兄多加照拂,刘某久在边关,亦有袍泽,不乏为刘某挡矢避箭之人,公子诚厚,刘某岂能全无心肝?趁便寻访老兄弟家眷,若是困苦的,亦可就近安置,让小老儿有生之年,能安然入眠,还望公子成全。”
怎么办好呢?一下子李清也找不到理由来反对,抬眼四顾,不知几时看风景的若英和云、谢二人都围在边上听了,若英的眼圈还红红的;连张管家都低着头,看来没办法说服了。
可真要让刘叔去延州?心里委实舍不得,来了大宋这么久,认识的人不少了,交的朋友也多,可能象自己长辈的,还就刘叔一人,如今他却要去延州长,这身边一下少了这么个老成持重的人,李清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刘叔,若是你去延州,便要应我个事儿,党项人过来劫掠,便容他们抢些罢,刘叔万不可好勇斗狠,至不济李清在京城多想些法子弄钱好了。”李清低声说道。
刘叔先是笑了,只一会儿神情也肃然下来,探手过来在李清的手上拍拍,“小老儿醒得,若是寨子立得坚固,党项人寻常也攻不进来,何苦出去厮杀?再者寨内老弱必多,非不到万一,小老儿必不亲临险境。”
“刘叔,万一也不行,只要保得人在,财物身外之物,全抢了去又何妨?即使寨子被毁,亦可再立,刘叔切必应承了李清,不如此叫我怎生放心得下?”这会儿可没有人会认为李清鸡婆。
刘叔慈爱的看着李清,神情也有些黯然,他其实也舍不得离开,只是又实在不愿意老是这么无所事事的过日子,趁着筋骨还挺的住,再去吹吹边关的风,再去听听边关的鼓。
见众人的兴致都不高,刘叔强笑道:“说了半日,这延州立寨却是连个名也未得,不如小老儿临行前,诸位赏个名儿,叫起来也响亮。”
这种事情李清才不愿意掺和,随便叫什么都行啊,让几个姑娘们定吧,他把刘叔和张管家拉到一边,“如今可是刘叔去延州,这所缺之物张管家可要尽心置办才好,刘叔且也别推托,尽管提,另外,十万贯怕是不够的,要立便立它个刀劈不烂,水泼不进的万年铁寨,张管家算计着除了开销,拿出十五万贯可好?”
张管家往倩娘那边瞧了一眼,压低了声说道:“刘老哥去延州,小老儿岂会吝啬?别说十五万贯,再多也使得,公子忘了庄内新添了如许多的马吗?若是照上次那般卖法,庄内根本不愁开销。”
瞧张管家故作神秘的样子,敢情他不知道倩娘的底细,有石小公爷这层关系,乞颜人的马卖出个好价钱,没准石元孙早就告诉倩娘了,最多是不知道详细的数字罢了,瞒得了吗?不过李清还真是忘了庄里新添的这些马,这不就是钱么?
一千把镰刀算啥?最后乞颜人一高兴,下次还给咱送马!
这边没商议完,那边寨名几个女人倒是很快便商议定了,清风寨!既含了李清的名在里面,又雅致大方,叫起来还响这,没人有什么异议,只是李清觉得这名字很熟,《水浒传》里面的小李广花荣不就在清风寨吗?
刘叔,等到延州问问,寨内可曾有人姓花?
记得那小李广花荣射得一手好箭不说他,他有个妹妹据说倒长得很不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