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狗子连忙说道:“那家伙原本是个走村的麦客,能说会道,好张罗事,对咱八路军的队伍还挺有感情,後来部队招兵,他就带着村里的民兵都来了。”
“叫什麽名?”
“大名不知道,认识的人都叫他李大本事。”
“哼!”司令员气呼呼地说,“什麽李大本事,我看就是个李大废物。要不是他刚入伍P都不懂,你俩我一块儿枪毙。”
正说着,一个战士跑进来说道:“报告司令员、政委,外边来了一夥人,说是总部派来的。”
司令员和政委对视一眼,“应该是总部派来的新二团团长周维汉到了,我们出去接一下吧。”
战场已经打扫完毕了,可是还有更难办的事情,就是认人。
那些分不清的断肢残骸早已经入土为安了,能辨认出的九纵战士的遗T,正由文书仓促地统计着名单:闫勇武、曾全志.....一个个烈士的名字被简单地写在草纸的本子上。
每次战斗结束,总是这样的工作,文书几乎已经麻木了。
即使再大的胜利,也有自己人牺牲,往往战果越大,牺牲也越大。
也许听到自己部队打了大胜仗却高兴不起来的人,恐怕只有负责统计伤亡的文书们了。
那些长眠地下的英烈们,有多少重名重姓被当作了别人?
又有多少无名无姓就这麽消失於人间?文书无法得知。
周维汉远远的看着来寻亲人的屍骨的烈士家属,文书把他们带到一大片墓地上,指着一个没有名字的木牌。
家属们低声压抑的cH0U泣,或者撕心裂肺的嚎啕,文书也在旁边陪着掉泪。
战斗的伤亡对於一支部队来说,是减员一百人、二百人,但对於一个家庭来说,就是断了一根梁,塌了一片天。
即使经历过见惯了生Si,周维汉的那颗坚y如铁的心还是忍不住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