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洮闻言却是一窒,神情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其实是我去请的旨,因为沔州每年都有水患,我看这里的堤坝也确实需要修整,既然要修,那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人。”
林榆姒想起姚闵卿确实是在工部任职,恍然道:“哦,怪不得,那还是件好事。”
顾洮面色一紧,“好事?”
“是啊,”林榆姒坦然一笑,“兴修水利当然是好事,顾大人也是爱民如子呢。”
顾洮神色微松,亦对她笑道:“嗯,承蒙小鱼夸奖。”
林榆姒却对他的示好充耳不闻,只掩唇打了个呵欠,随即背对着他躺下,“我要睡了,顾大人请自便。”
她也不知道顾洮究竟有没有离开,只是那汤药的药性已经开始发作,她很快便再度沉沉睡去。
待她醒来后,天光已然大亮。
林榆姒有些恍惚,生怕自己又睡过了一天,遂问向正在桌边绣花的采玉,“我睡了多久啊?”
“夫人,这次没多久,才刚过辰时呢,”采玉闻言忙停下手中的活计,上前将她扶起,一脸担忧道,“您昨日可真是吓坏我们了,大人回来都急得不行,又将那于大夫叫来,可她也只说您在正发热中,等着热症退下就是,我们等得心焦,是大人说由他守夜才让我们去歇下,今天早上还特意交代我们您夜里已经醒过一次了,让我们莫要再唤你,等着便是。”
“你们还又把于大夫叫来了?”林榆姒自动忽略了顾洮那一段,“大夜里的,去麻烦人家做什么?”
“我们自然要找她,”绣玉从暖阁中走出,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您本来好好的,喝了她开的方子就昏睡不醒了,她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林榆姒暗暗扶额,这俩人小小年纪,怎么还学人医闹呢。
“我要是好好的还请郎中做什么?”她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劝道,“你们以后不要为难她,人家一个大夫,还能故意把我治坏不成?”
“可您现在还有些发热呢,都已经吃了两副药了。”绣玉一脸不服气。
林榆姒笑着戳了戳她的腰,“没听人说病去如抽丝么,哪有那么快能好的,人家是郎中,又不是神仙。”
“夫人您就是脾气太好了。”采玉端了个矮几放在床上,随即将温好的清粥摆上,又配了几个小菜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