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么久,你倒是赌不赌啊?”
胡承荫慢慢悠悠,走到押单双的赌台前,把唯一的那枚筹码押了注。
起初,他只用一元钱押注还被周围的赌客笑话,可是渐渐的,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胡承荫押单双一次都没有输过,眼看着手中的筹码越来越多,把马春福和赌客们看得目瞪口呆,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他押。
没想到胡承荫却罢了手,下了赌桌。
之后的胡承荫把禹王宫的推牌九、打骨牌、斗十四点……玩了个遍,每每大赢,无一败绩。
到后来,禹王宫管事的已经注意到了他,胡承荫知道自己该走了。
赌场的伙计帮胡承荫将筹码兑换成银元,他自己的钱袋显然已经装不下了,那伙计殷勤地包了一个布包袱,将所有的钱装在里面给胡承荫带走。
走出禹王宫的时候,马春福已经对胡承荫佩服得五体投地。
“阿青兄弟,你还有这两下子,怎么早不露啊!”
胡承荫没有回答,他掂了掂手中的包袱,他在禹王宫赢的钱比吕恒安给他的翻了数十倍。
他没有一丝喜悦,他觉得这些钱此刻正压在他的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些千金散尽的赌客们似乎对输赢早已司空见惯,他们到禹王宫来与其说是为了赢钱,不如说是为了寻求刺激。可短短几个小时之中,胡承荫没有付出任何劳动,就赢到了砂丁们在窝路里辛苦几年也赚不到的钱。
够了。
从赌场出来,胡承荫路过“文兴园”,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被骂吃霸王餐的那个青年,他跑去问店里的伙计,伙计以为他要吃饭,殷勤地迎上来,发现他并无此意,便低头开始抹桌子,眼睛都不抬:
“早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