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确铮一把扯过贺础安,推到身前。
“我们的夜校叫‘民众夜校’,这是夜校的负责人贺础安。”
“贺础安!我以为你是一心扑在史书上,没想到竟然闷声不响地干了这么件大事儿!”
钱穆先生嗜书和爱才是出了名的,他一直对贺础安青眼有加,他一直跟学生们说,他对学生说,治学有两忌:一忌浮光掠影,二忌随波逐流,他鼓励学生在课堂上随时提出不同的见解,即便是久负盛名的学术泰斗,也要敢于去质疑。有人劝他不要得罪人,他却说:“学术上如果要顾忌的话,还有什么可讲的呢?”因此贺础安在课堂上表现出来的一丝不苟、甚至有一些较真的个性深得贺础安的欣赏。
“先生放心,我的课业并没有偏废,先生布置的作业我都好好完成了,先生要我们读得书我已经全部通读了,有几个问题,改日再请教先生。”
钱穆看到贺础安这么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看看我这个学生,向来就是一根筋,还以为我要批评他呢!”
“这耿直严谨的作风,难怪是你信任和爱重的学生啊!”
石榴父女看着师生之间谈笑着,石榴扯了扯父亲的袖子,凑着父亲的耳朵说道:
“阿爸,我以后也要考联大!”
“那你可要用功读书才行啊!”
“各位先生,如果不嫌弃,今天晚上就到我家吃个饭吧?”
“我看还是算了,天有些晚了,不好去你家里叨扰了。”
汤用彤先生笑着摆手婉拒。
“先生们就别客气了,我家就在山下面的布衣透村,再走两步路就到了,我家里人要是见到先生们一定开心得很!”
“布衣透?真是缘分哪,刚到蒙自到二龙山逛的时候我们就去过你们村里逛过,可惜那时候没有遇见你。”
“过几天就是火把节了,这是我们罗倮族(今彝族)的大节,要不是今天跟石榴上山去砍松木做火把,咱们也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