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瘦得过分的年轻女人,容颜清丽却苍白,病骨支离,以致于披着的袍子看着空空荡荡。从袖口延伸的锁链接着短刃,在布满伤痕的指间转动。
此情此景,她就像是从墓中浮现的一抹幽魂。
江月渡没有观察她太久。在对方没有落点的目光转过来,神情将要从漠不关心变为警告的前一秒,她开口问道:“你要找极天教的人?”
黑袍女子看她一眼,平平地应声:“嗯。”
她看起来有种满不在乎的冷漠,好像并不介意回答这种问题。
但继续问下去,怕会引起对方的警觉,江月渡点头,追溯着血脚印向前走。
黑袍女子无声地跟上来,宛如墓道中阴冷的空气。
她本身就是极天教的人,却又是特意来追杀极天教众。
江月渡思索着。
黑袍女子应当没有看见她救治黑衣人,否则绝不会以为她是诗剑会的人。但江月渡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瞧见她拿到地图。
血脚印在下个岔道处断开。江月渡看向黑袍女子。
她像是思考了须臾,又像是单纯的出神。总之几息之后,她看向江月渡:“你选吧。”
江月渡回想地图。
极天教的人若是要到以朱砂标记的位置去,走右边是最便捷的,以时间推断,他们应该已经通过下一个岔道。
江月渡指向右边。
黑袍女子毫不犹豫地走了左边。
之后几次,她有时按江月渡说的走,有时反着来,仿佛全凭心情,摸不着任何规律。江月渡多少能确定,她不知道地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