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国师便放开府中管束,任由傅风自由来往,如入自家府邸。
原因是那日傅风指天立誓说的一番话。
“奴才对国师真心可鉴,日月可明,若有一字是假,奴才日后愿受天降神罚,被五马分尸痛苦而死!”他道,“只要国师多给奴才点时间,让奴才能经常来陪伴国师身边,自然能证明奴才对国师并非假意。”
没来得及阻止他立下残忍誓言的国师只得苦笑着给了。
这人的执拗劲他已经充分见识,倘若不给说不定今后他会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之举,比起等待一个不能预料时日与结果的爆发,倒不如放他在旁看着,看他能把一腔情深装的多好多久。
只要他装的够好,他就能耗的起耐心配合。
再过了半个月,远赴荆州查银两贪污案的金玉大监前扑后拥的回来了。
回来当天夜里,大监就把几位内廷司公叫到了自己的大院主厅说话,等到该敲打的敲打了,该训斥的训斥了便打发了众人离开,唯独留下傅风在旁端茶伺候。
接过傅风恭恭敬敬双手奉来的一杯热茶浅抿半口,随即就被丢在了桌上看也不看,那一杯价值千金的金盏御茶只配他尝一口罢了。
转头大监就姿态亲昵的抓着身旁的傅风说了会儿家常话,很快被傅风逗得哈哈大笑,笑声爽朗,哪里能看出一丝方才的威严之态。
两个一老一少比肩相靠,模样熟稔像极了一对孝顺爷孙,气氛倒是分外和睦的很。
“风儿啊,月前听林子来信说你与那国师近日交往甚密,莫非那国师还对你高看一眼怎地?”大监来回抚摸着傅风细白的手腕,一面随口笑问。
“回大监,前月小的粗心,竟没办好太后吩咐下来的事情,太后生气了,便叫国师大人抓小的回去关了段时日。”
傅风深深弯下腰,细声细气的回答他,“那时国师待小的不错,给药就医,小的自是要知恩回报,偶尔便回去看看端茶问暖,送点东西算作谢恩。”
“恩,我听他们说了,你回来后身上好好的,国师又是大度之人,定不会多苛待你。”语落,大监转口却道,“可太后这次做的实在过了,竟是叫国师去抓你!”
傅风愈发温声辩解:“太后也就是小惩大诫的给个教训,国师大人把小的抓回去没打没罚,后来没多久就放小的回来了。”
“你啊,尽张口说谎!那叫没打没罚?我听着当场你肩膀就受了一箭,在国师府还被关了月余,差点没能出来!”大监满目心疼的看他,“你这孩子,受了委屈反而替别人遮掩,说了多少次改改你这憨傻的性子,尽是吃亏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