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邢墨珩该是怕邢惊蛰误会他,才要看过来确认下?
在看看邢墨琂也一同看过来的视线,穆云杳干脆块儿低头去看邢惊蛰。
她这番举动,反而让邢墨珩心中松了一口气,可见穆云杳是没有把方才邢墨琂的话放在心上的,当下也就不再多言,转头继续看着邢墨琂。
对上邢墨琂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邢墨珩眼神却陡然变成了冬日的湖水,结了三尺厚的深冰,一不小心就要把人冻的粉身碎骨。
他这头心里放松下来,邢墨琂那头,却因为穆云杳下意识的动作也偏了。
见穆云杳顺着邢墨珩的目光往邢惊蛰瞧过去,邢墨琂当下所想也是如穆云杳一般,因而方才还在纠结邢墨珩为何要去看穆云杳的事儿就抛在了脑后,转而集中注意力跟邢墨珩拉锯,他接着道,“是以,朕也就不懂了。”
既然穆云杳并没有在意邢墨琂的言语,邢墨珩自然也就不在意了。
这十年来跟着那群粗俗的士兵在一起,很多面子上的东西他早就不在意了,任他说两句又如何,又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又不会掉下两块儿肉来,只要他在意的人不在意就够了。
因而邢墨珩也不去接邢墨琂的话,两人方才的来往似乎就全数作废,他只是皱了皱眉头道,“臣驽钝,有什么打算还请皇上明言,且臣不想再如此跟皇上兜圈子,只太子在完全安全之前,不可能也不应该搬出镇南王府!”
邢墨珩虽然声音沉沉的,但停在人的耳朵里,却像是脚下踩得石头,结实的很。
邢墨琂心中又何尝愿意跟他来回兜圈子,他有的是事情要做,前两日南方进入汛期发了洪水,西边儿有有了地动,哪儿哪儿都等着他做决断,昭明殿的书桌上堆了几尺高的折子,全都在等着他批复。
可若是不解决了镇南王府和镇北将军府权臣勾结的事儿,他实在难以安心理睬别的,日日心中总惦记着邢墨珩和穆峰会不会正商量着什么有害于他的事,就更没有心情也没有经历治理旁务。
是以,镇南王府和镇北将军府,这一南一北的事情务必要尽快有个分晓。
到底是兄弟一场,邢墨琂知晓邢墨珩的性子,既然他此刻不想模模糊糊的打太极,那他也无需白费功夫,干脆到,“若要太子在镇南王府继续待着也可,朕却又另一个要求。”
说着,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穆云杳。
邢墨珩见他目光放肆,当下就不悦起来,侧身将穆云杳往身后挡了挡,硬生生的截断了邢墨琂的目光,皱着眉沉声问道,“什么要求?”
话问出口,邢墨珩心中却知道,这个要求十有八九是与穆云杳有关的,如若不然,邢墨琂的目光也不会往穆云杳那边儿飘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