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邵曦现在终于理解当年老妈为什么拎着擀面杖逼着自己非要背下这么一大段话,现在才知道这还真的是非常有用啊!
白鼎公这次是真的有点被问住了,嘴里低声地叨咕着“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不错,这世间之事皆都是以小见大,先生的自我修养自不必说,但若谈治世,是否应先将自家之事处理妥当?要救天下苍生,是否应先将自己身边之人照顾好,积小道而成大道?”
“邵曦,你这一段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次轮到邵曦被问住了,哪里听来的?我总不能告诉你是从《礼记·大学》里扒出来给你听的吧?
正在纠结之时,邵曦突然想到了郭有德,于是便说道:“是从一位游历四方的隐世高人口中所得,他还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凡事应设身处地站在他人的处境去想一想,若自己是他会是怎样?”
“高人!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已将这天下苍生、世道人心看得通透,所发之言句句鞭辟入里、振聋发聩,这才是治世的名言,这才是我等应当久习深研的治世明理!老夫一生所学却不如他人一言,惭愧呀!实在是惭愧!”
邵曦心说:“惭愧个嘚儿!你一个人跟一群儒学大家怎么比?你研究一辈子也整不过他们呐!”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嘴上打死都不能这么说。
“学生虽然从未直接受过先生的教诲,但先生之名学生也早有耳闻,先生一直主张以德行于天下,有德之人必是心胸开阔,海纳百川之人,能容得不同的观念与想法。
“想那柳家的老爷子能与先生争论多年,必定也是有其一定的道理,先生可有想过接纳他的想法?将两种观念融合岂不更好?”
“接纳?一个主张严刑峻法之人,让老夫如何接纳?那柳行斋一天到晚地喊着‘缘法而治,以刑去刑’,总想着用那些残酷手段强行约制人的行为,却从不主张提升自身修养,自我约束,简直是将人与牲畜并论,让老夫如何能够接纳如此荒谬之论?”
邵曦一听,得!这不就是儒法之争吗?当年的韩非子将儒家给骂得一无是处,比作虱虫,估计那柳家老爷子的嘴巴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邵曦是一阵子头大呀!这可是个历史难题呀!
儒法两家多年相争不下,就算是当年他在现代社会,这两种思想的拥趸也是各执一词,自己要想把这两家弄到一块儿,那得有多难?想起来就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