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堡主也对这突发状况很是奇怪,于是询问杨恩山到底怎么回事?杨恩山无奈之下,只得把李月茹被要挟之事,后来协助自己解救同道,以及在总坛里自己经历的奇闻怪事,简略的讲述一遍。当然略去了和李月茹生死之恋的那一段。胡世昌父女俩听得啧啧称奇,何诗雨也凑了过来听得津津有味,但雷堡主越听眉头蹙得越紧。
当杨恩山讲述完毕,众伤者也已救治妥当,雷堡主让各位就座,吩咐仆人准备上等的参茶,堡主介绍这参茶是长白山上百年人参制作,补气养血,对疗伤十分有益。
这期间胡世昌站起身来,向雷堡主拱手道:“堡主,胡某现下有一点家事要处理,还请堡主应允。”雷堡主挥手道:“胡兄请便。”胡世昌坐回椅中,对赵炎荣冷冷道:“炎荣,你过来!”胡莹莹不明其意,走到胡世昌身旁,要听爹爹说些什么。
赵炎荣神情紧张地走了过来,颤声道:“师傅,您有何吩咐?”胡世昌叹息一声,温言道:“炎荣啊,你五岁入我门下,随我学艺已有一十八年了,师傅待你怎样?”赵炎荣惭愧道:“师傅待我情同父子,恩深似海。”
“那好!我问你,我被掳的那晚,可是你亲自端来的茶水?”胡世昌厉声道。
赵炎荣身子一惊,额头渗出冷汗,声音颤抖:“是……是师傅。”
胡世昌叹道:“虽然为师那晚喝了不少酒,但还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那晚我们一同回到客栈,你就去端茶水给我喝,说让我解解酒。我当时还以为我这徒儿孝顺的很,喝完茶水后,不知怎地头昏昏沉沉的,我想是酒劲冲头,没太在意也就睡了。半夜里有人突然闯进我房,我惊厥之下,翻身跃起。但万没想到,四肢酸软无力,头重脚轻,好似中了迷药一般。如是普通醉酒,决计不会如此。我无力反抗,只能被俘。”
“我被俘之后仔细回想,那晚宴席之上,朋友提起京城近来好些武林高手被掳,当时你也在场。我还记得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我曾对你说过,师傅再有十几年就会退隐江湖,那时海运行交由你掌管,我也知道你喜欢莹莹,所以希望你好好对待她,言下之意也是想将莹莹许配给你。虽是师傅醉酒之话,但决是出自真心。但你忒也心急了,竟向师傅下毒手,师傅行走江湖多年,怎会识不破你的小伎俩。我猜想如果我中了迷药,不幸被掳,那你马上就可接管海运行,迎娶莹莹。如果我不被掳走,第二天醒来药劲已散,你也不被怀疑。但老天终归有眼,杨兄弟和李姑娘舍身相救,老夫幸而没葬送洞穴之中。”胡世昌说完脸上尽显失望凄凉之色。
大家从胡世昌的一席话上,已然听出虽不是赵炎荣亲手将恩师掳走,但也是变相协助敌人。一旁的胡莹莹早已勃然大怒,奔上前去,啪的一声,就是一个耳光,大声叱道:“你简直是忘恩负义,猪狗不如!”打完后自己也气得呜呜直哭。
周围众人更是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都痛斥赵炎荣的行为。杨恩山也回想起来,当时胡前辈被掳那晚,自己就觉得甚是可疑,以胡前辈这等身手怎会没有丝毫反抗,就被掳了走,原来是赵炎荣从中做了手脚,真是人心难测,事事难料哇!www.book56.com
赵炎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拉着胡莹莹的衣襟,莹妹莹妹的叫个不停,胡莹莹愤怒地甩脱,将他推开,又奔回爹爹身旁,头也不回,默默流泪。
赵炎荣祈求道:“师傅,我对不起您!是徒儿一时糊涂,请您念在我们多年的师徒情份,原谅徒儿这回吧!”胡世昌惨然道:“如果不是念着这份情,你还有命在吗?事已如此,你也不必多言,你我师徒情份就此了断,你走吧!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说完叹息一声,微蹙双眉,侧过头不再瞧他。赵炎荣见师傅心意已决,没有回转余地,只得向师傅叩了三个响头,以谢师恩,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何诗雨不悦道:“是啊!赵炎荣你还是快点消失为好。否则,那些死去的鬼魂也会来找你算账的!”赵炎荣站起身,怒道:“何诗雨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诗雨问道:“哼!我问你,那晚我们夜探大宅,我叫你守在地牢门外,后来敌人来袭展开大战,你又在何处?”何诗雨想起徒儿阿陶惨死,赵炎荣却临阵脱逃,心中愤怒之极。
“我……我回去搬救兵了!”赵炎荣结结巴巴地说道。
何诗雨冷笑一声,不屑道:“回去搬救兵!是救你自己的命吧!我们全军覆没,死的死,俘的俘,只有你一人逃脱。哼!看你现在的样子,身上丝毫无伤,要不是你功夫绝顶,就是你脚下抹油轻功了得!”何诗雨话中带刺,摆明是说赵炎荣临阵脱逃。一旁众人也指责他不讲义气,胆小怕死,枉做七尺男儿。
赵炎荣羞得的无地自容,搜肠刮肚找不到任何借口,只得敷衍道:“你们怎么说都行,我……我问心无愧,各位告辞了。”说完一拱手,灰溜溜的步出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