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似乎被他安抚了，坐下摸着下巴思考起来，良久回复道，“五凰女是女帝嫡出的凰女，我及笄过后要入宫去给她做🌄伴读，从这层来说，女帝似乎有意扶持右相，给了右相府这样的荣光……但事实是，我同赵未央根本没见过，前些年随着右相入宫跟女帝共宴的时候，只知道她虽为嫡出但为人圆滑，逢迎庶出姊弟和官家女子没有任何的出格和傲慢，给人的感觉就是翩翩淑女，如玉温润。我曾远远地看过她，长的确实好看，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庙里的菩萨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夏子明听着，感觉陈温话里对赵未央的评价极高，但是两人并没有实际见面，如果刨去她有看见自己信息进而对对方有层滤镜的情况的话，那这人的性格自己一时半会还拿捏不了，更何况选择直接暴露自己也是重生的似乎也草率了……就算要劝诫，这个怎么斟酌字句居然还是个大问题！
“右相是文官出身吧？”陈温点点头，夏子明😕🁑扶额感到无语，对方怎么不知道继续介绍的？“你说女帝看重右相？那左相呢？宫内呢？”这女人该不是认为自己身为男子不应该去过多插手她们女人之间的局势吧？陈温木木地‘哦’了一声，继续回答道，“右相是儒生出身，但是她母亲却是当过兵，你知道朱子家训吧，‘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般的家训让她对陈温特别严格，但是教授的这些武的东西只不过是皮毛健身功用。没有左相，左相是个虚职，是由世袭官阀白家的家主世袭爵位兼任，算是个名誉职位。说真的，我感觉这个华国十分像宋朝，官员的顶层是两个儒生，满朝的文官远多于武官，武官能打的要么派去了地方驻守，要么就已经被女帝收编纳入她自己的直属管辖之中。宫内我并不清楚，你难道还想知道女帝后宫有哪些人吗？”陈温其实有点不满对方像领导一样指令自己进行报告，但是耐不住对方可以马上自杀离开游戏的压力啊！只不过她不明白的也是这一点，如果想要改变命运的话，提前🜄嫁给赵未央，不就是保险中的保险吗？甚至还可以借着五凰女正夫的身份去行事，更何况赵未央又不委屈了他。
“……我的意思是宦官和辑事机构有没有。”夏子明感觉氛围似乎又变得有点剑拔弩张了，自己这种说话方式和她的强势态度就像是针尖对麦芒一样……宋朝吗？如果右相也意识到了文官过多，国力拖累的话，叫陈温坚持习武绝对是个明智的选择，而且自己的信息显示的是⛑🙰🎆，最终留下与女真周旋的军队只有两个来处——太女府和右相府，女帝的近卫兵虽然肯定也有，但是正史上未曾着墨一点，只怕是保护女帝自己的安全就已经捉襟见肘了。不过，右相是怎么蓄兵力的？其实问出的那两个问题大概率是问错人了——内侍的宦官抢的是朝臣的工作，辑事机构威慑的是朝臣，又怎么会是一个未入官场的官宦女姝所能感觉到的？陈温果然一脸夏子明是‘傻子’的表情看着他，“封建王朝，都有宦官的。辑事我不知道，但是你看自己的信息——太女都有死士，女帝怎么可能不会养着几条狗🆪💓👟为自己暗里做些脏活？”夏子明感觉到了，陈温前面说的是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后面是她比他考虑更详尽的体现……夏子明看着陈温，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右相府能畜养兵力了，且为什么史评她为‘污点战神’。但为了让对方能够回答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他必须从她的阶级去考虑她能够看到什么能反应第一个问题的东西，“那女帝和各凰女对左相……白家是什么态度？”帝王的驭下之道，夏子明不敢说自己能够管中规豹查看一隅，但是平衡，应该是她需要考虑的东西。“女帝看不出，只是她相对近些年比较给右相面子。凰女得分人，有人父亲出身白家，自然就会跟白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有人父亲不得势便需要巴结白家为外戚的凰女或者巴结君后所出的赵未央。”夏子明这么听着，似乎当今君后并不是白家出身？“君后是女帝的糟糠之夫，女帝是先帝民间巡回的凰女，当年经历过夺嫡的腥风血雨，但对民间出身的君后十分思念，登基后便让人三寻，最终寻得。”
夏子明听着感觉……“是不是感觉有点像历史大杂烩。”陈温先笑出声。确实，感觉挺传奇的，虽说皇家出现夺嫡争位的现象是国家动荡的前兆，但是女帝可以凭一己之力让朝堂势力平稳，也是很强悍的一个女人了。陈温看他不跟自己一起笑，感觉对方应该没明白自己的点，便也罢了。夏子明听完她的介绍，起码可以确定一点，这个女帝有一定容人气量，她可以允许太女豢养一定的死士，但同时有敛权的倾向。虽然现在他作为右相的内室嫡子，无法知道右相是不是坚定的“保凰🇼”派，但是应该是跟“世家”派相悖才对……不对，难道？“咱们母亲，该不会出身寒门吧。”夏子明忍不住问了，“没🇷错啊，亏你能看得出来。”夏子明垂头，这不是看出来的。这是武则天排挤长孙无忌一众权臣的权衡驭下技巧，还好，队友不是个脑子残缺的。陈温用余光看着夏子明这样心里想🍋🆢着。夏子明历史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世家权臣的对面绝对不是皇帝皇权，明智的皇帝会去主动寻找其他对立面让自己一直处于“渔夫”的状态。
两人讨论至此，已开始打更，屋内烛火熠熠，被火光所映衬的两人的脸庞都带上了干燥的棕色调，这种情况下两人看着彼此的双眼，都算是知道了，明天，赵未央提亲的概率非常大。“右相虽然不一定是女帝的人，但是君后一定是。五凰女一定是根正苗红的女帝的人，而右相出身寒门，代表寒门阶级，同时没有那么强大的外戚势力干预，加上你，我的姐姐，未来文可安邦兴国，武可领兵打仗，无论怎么看赵未央向右相许聘我是十足的顺应女帝心意的打算。”夏子明马上做出了一个相对于武断的判断，他真实的想法虽然也差不多，但是他目前不知道赵未央的性格，自然也不知道她重生一世对前世选择保命🜏🁋的陈温是何态度，更加上……人越是缺什么，越要向所有人炫耀什么。“不，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我们应该明天去套套赵未央的口风，虽然你说君后一定是女帝的人我不理解，但右相就算是女帝的人，也只不过是出身寒门的一个儒生罢了，天🂑🎆下寒门何其多？随时捏造一个错处，她也就身败名裂了，所以她早早叫我考了功名的同时仍要我及笄过后去做伴读这样的杯水车薪，在凰权下也只是寻求自我安慰罢了。”夏子明对此深表认同，成也东风，败也东风，右相因为自己的寒门身份自然会被女帝格外注意提拔，但同样的，正因为寒门的身份轻如草菅也很容易被按下去，女帝也就可以事了拂身去，深长功与名。“时候也不早了，姐姐明日还要早起，🗈🙫弟弟在这里先祝贺姐姐及笄。”夏子明起身，面带微笑，下了逐客令，陈温自然也知道多说无益，纸上谈兵，误人子弟，便简单打招呼过后，走之前又深深地看了眼夏子明，转身离去。夏子明坐在床上，久久无法平静，他意识到，两人思索的东西都太本质了，本质的东西是人的行为根本原因，但决定这个行为的因素还有很多，仅凭本质决定性质——至少在人心上，夏子明不想这般消极。
不过，如果女帝真如他们想的那样深藏不露，那最终破灭华国的女真——岂不是更令人头疼？这系统是要自己跟006去蚍蜉撼树吗？与此同时，陈温踏在一路月光上，前路是一片银光，心里念叨着，武则天……是吗♒？🈥那为什么不能是朱由校呢？难怪问宦官呢。这可得你这个可以进入后宫的男人去观测才行啊，队友。
Chapter4·3
夏子明一夜未眠，他本来在二更天的时候听了打更人的喊话迷迷糊糊要睡着了……但他突然惊坐起，窗外也非常应景地一声惊雷伴随一道转瞬即逝的闪电将黑夜笼罩的天空撕开一道口子，随即就是报复大地般的暴雨泼洒向大地。在大雨之中，夏子明从床上翻身下，屏风外在坐具上打盹的侍人看着自家公子在黑暗中掀起床幔，忙点上自己手边的烛台，一手拿着烛台，一边赶紧去搀扶着夏子明，夏子明推开了他，往茶桌走去，侍人见对方推开自己，自己便懂事地赶紧把烛台放到茶桌上，给主子倒了杯茶。夏子明，轻打他的手，“本公子不要这个，我且问你，这院儿有书房吗？”侍人被公子一打忙收回手，但听着公子的话却感觉奇怪，公子不学无术外人不知，自己身为公子的贴身大侍人还不知道吗，今儿个怎么主动去问起书房了？“有的……但是，公子外边刚下了大雨，外边湿气重，寒气逼人，我怕您再生病咯，那夫人就要让我去外边伺候您了啊。”夏子明撇嘴，“你且带路，出事我担着。”夏子明站起身，让对方搀扶到门口，🁯自己身为右相嫡子，这时候主动自己去开门，岂不是掉身份了？对方听夏子明这么说，也就少了几分顾虑，这公子刚刚落水，便被罚了不少钱，现在公子给自己兜底，便顺了他的心意，也好过自己一方面不听公子吩咐惹了公子恼，另一方面又不听夫人的嘱托。
夏子明刚踏出门槛，便不小心踩到了屋外躺在一垫子上的守夜侍女，她本来靠在墙上偷懒睡觉，现在突然被踩了一脚，就猛的跳起来，误以为是刺客闯入……正准备做出防守动作，且听见里屋的傲月侍人弟弟骂到，“公子要去书房，快去拿灯来。”夏子明和侍人一前一后，等侍女回🞰🗲🟡过神来，就明白是自家公子踩了自己，忙笑着听命，快把自己旁边的灯拿来，接过傲月弟弟的火，再罩上纸糊的罩子，将火光稍微放大了一点。但😊⛘这夏日的夜雨却十足的暴躁，伴随着风吹的凌冽，夏子明感觉只站了一小会就有点渗人，看向那个面容朴素的侍女，感叹对方居然在这种天气下还睡的这么香……背后突然被人披上东西，夏子明偏头便看到侍人给自己拿来一个褐色的薄披风披上。他转头又让侍女带路去书房。侍女便走在前面，灯放夏子明的脚前平移，给他照亮前行的路径。书房不过两个转弯，三人很快到了地方🇰🜍🀼，看着书房就是不一样，没有匾额，但是比起自己那边的房间来说却是大了不少——看来陈母对子女文学的教育十分看重。
傲月侍人忙先进书房去把周围的灯都点上，再让夏子明进来，自己拿出别在腰间的绢帕去给主子擦拭一个木凳和🄅🞛桌子——这地方竟开始积灰了，夏子明看着侍人忙进忙出，身后的门早已经被侍女关上。心里感叹，书中都说下人是最会察言观色的，看来这书房原身是许久未进了，不止如此，似乎陈母应该也鲜少到书房来检查陈伟的学业吧，不然下人也不至于怠惰到让这地方染灰了。“公子需要看什么书🈬🁚吗？”侍人擦完桌子，又让侍女把原屋子烧好的热茶拿来给主子喝，紧接着就问夏子明的来意。夏子明来这里可不是想要恶补🈵💐朝代历史的，他居然现在才注意到，自己对陈伟一无所知，信息给的都是未来怎么怎么样，而陈温那边居然忘了告诉自己陈伟是个怎么样的人了，自己在外人面前还可以装作深入简出的院中男人，但在郝氏和陈母面前如何装？这不得温习温习？
“把本公子的笔墨拿来。”夏子明做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惹来傲月轻笑，夏子明听见看着他，不会吧？“你笑什么？”侍人似乎私下与陈伟十分亲昵，竟不回答直接去内室，翻找一番，带出一些纸张和卷轴，放在桌子上。“公子请。”夏子明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看着那些已经积灰的纸张，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毫无风骨结构可言，打开卷轴，里边还是简单的线条拼凑。果不其然，这陈伟似乎书法画画一窍不通，他轻咳掩饰自己的脸红，转头又问侍人，“这书房内可有琴？”侍人想想，回答道，“前些年有的，公子上次跟白家大公子斗技弄得琴弦断开过后便再没叫奴仆们动过，应该可以在库房找到，但是琴弦……应该还是断的。”这么听来，似乎原身是会弹琴的……而且跟白家大公子斗技？看他这反应似乎是输了？“那……结果如何啊？白公子可有服气？”虽然嘴上这么问，心里却有些惊慌……这要是明天让人表演一下可怎么办啊！他可是不会弹琴的啊，更不要说这种古琴了！“还能怎么样？公子，五局三胜的局啊！您就赢了个琴，白公子怎么可能服气☊♓啊？”一口茶水差点给夏子明呛着了，琴棋书画，感情这陈伟只会弹琴。“琴棋书画，还有一项要比什么来着？”夏子明问到，“绣。本来啊，夫人就精通医术，也曾教您一些岐黄之术，如果比起医术来的话，您应该是不会输的，但是这哪家深宅大院的公子像咱们这样啊，挑着风雅文学不做，要去学摸别人的肌肤，抛头露面的活计……”看起来，陈伟似乎刺绣也不在行，“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吃五谷杂粮的，都会有生老病死，下九流的营生却也最实用。”夏子明实话实说，琴棋书画绣，不都需要别人捧场才能换来银子吗，但医术可是一门必不可少的营生，如果右相不是右相了，陈伟说不定还可以跟人合伙开个医馆过活，何乐不为？傲月是家生的奴才，从小跟着郝氏和陈伟，自然话里不讨喜，但陈伟拿人家当自己人，这样戳心窝子的话，虽然难听，但是是实话，夏子明这样反驳并不是说他说的不对，而是想要纠正他的观念——在自己面前随口说说就算了，如果心里真这么认为，那他不就潜在地看扁了自己的府邸主夫？傲月看着主子这话，垂下头，“是，公子说的有理。”夏子明觉得对方应该会来事的，自己自信才能让外人看到自己的强大。
不过也理解，为什么陈母不那么看重陈伟了。“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只会弹琴吗？”夏子明本来想说的是“喜欢”，但想到对方输了一场斗技就再也不碰琴，只怕算不得是喜欢，便换了个说辞。“还能是咋养啊？公子小时候不就给奴说过了吗，那教您练琴的男子不似一般男子纤细温柔，他的臂膀居然可以和女子一般较劲，在女子面前说话不卑不亢，能够被琴行的女子们所尊重，便是公子向往的人了啊。”夏子明一愣，想不到这陈伟居然还是个反刻板印象的，这点他倒是不用装。夏子明随后便让傲月搀扶自己回房，得考虑明天是否要出面给其他人弹琴……虽然主角是陈温，但陈温和陈伟是孪生的姊弟，陈温及笄有说法，但陈伟还要过五年才进行加冠礼的，男子十三岁便可以许配人家，🅈🄨⛱而他如今已经超了两年了，尚且没有任何女子上门提亲……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告急了——加冠表示男子可以出府抛头露面了，如果嫁人了就由妻子加冠，未嫁人的话一般是母亲或者长姐，但是用脚趾想就知道，加冠礼在这里算不得什么光荣的礼仪。
所以，如果陈母多半还是想要让陈伟在姐姐的及笄仪式上露🔮露脸，如果有个女子看上就再好不过了。这么看，那份信息似乎并不是所有的都可以相信——陈伟在丈红四十三年已经二十岁了，该进行加冠礼，但是五凰女与他差不多年岁的话，也已经二十了，怎么可能没有夫侍？可见后文说书的那人加了些许猜想让人🝌误解！
翌日清晨，经过昨晚短时间的暴雨过后的清晨，泥土的清香混合着青草的甜美弥漫在空气之中，嗅一口沁人心脾。右相府的众奴仆起了一个大早，都是为着陈温主子的及笄礼——右相最近年在女帝眼中分量在众大臣眼里是越来越重，右相所代表的寒门姊妹，嗅觉灵敏的都会往右相府邸递拜请帖，而处于中间的朝臣大多礼貌性地随礼也就算了，但对方是小小年纪就能考取功名的角色，未来多半也会似右相般成为朝堂上的股肱之臣。外部的一切安排由官家侍女，内室的一切安顿都是由主夫郝氏一手安排，而陈温和陈锦华的作用就是一大早坐在会客堂堂上迎接来宾，而郝氏也要待在堂上去与来宾的夫侍交涉然后让侍人带他们到后院的会客处。而陈伟也必须一大早，在陈母上早朝去过后就要起床洗漱打扮。
但是，很不巧的是，夏子明昨晚上几乎没合眼，为着这琴🈁的问题一直苦恼。傲月看着主子这卧蝉上的紫色如同🗘🛸♥泪液一般还要往脸颊下边蔓延，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虽然陈母没有特意嘱托什么，但是郝氏早些时候特地让他给公子好生打扮一番，说不定还能让公子在宴会上碰碰运气……但公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难让他完成任务——你让一个昨晚没睡觉的人起一大早来给你掉凯子？有点不切实际。
但是傲月是郝氏亲派的，右相府手最巧的侍人之一，几层脂粉一铺，胭脂一抹，就将公子的薄唇化成樱桃一般令人怜惜又小巧可人，卧蝉上的黑眼圈也被脂粉所掩盖，唯一的问题就是那肉瘤光靠脂粉根本无法掩盖，更何况那上边还有一颗痣，在公子这如花的脸上就显得十分突兀显眼，不过还好——为及冠的男子无法抛头露面，所以都会带上面纱，而自己只需要将面纱的绳线系在卧蝉之下，那么这颗肉瘤就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小点罢了。因为陈伟尚未被授予束冠所用的簪子，所以他现在的发饰是不能配有任何发簪，所以傲月便将公子的青丝盘起来配合着假发做的头饰在公子脑袋上顶一个硕大的发饰……因为男子的假发做的头饰都是自己镶嵌得有绒花或珠子🍫，所以拿发饰来固定头发是大部🖢🔕🀛分贵族男子的选择，而贫民的话大多都只能用破布去束发或者直接披散着头发。当然，因为男子的及冠礼其实本身并不能算是这种环境下的光荣礼仪，所以也有男子不在乎自己唯一的节日，直接用一根拙荆来插着自己的头发，但贵族男子并不会，他们会将妻子在及冠礼上所授的簪子当做一种荣耀和身份认同——即，妻子对他们夫人身份的认同，相对的，如果是母亲授予的话，被戳脊梁骨恐怕也是正常的。
夏子明眯眼小憩，被傲月拉着一只胳膊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便觉头上左右摇晃，重心虚高，十足的不稳，几欲摔倒，一手扶着背后的椅子才站稳……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双桃眼，淡蓝色的面纱下骄人的面容若隐若现，头上则顶着左右两边都有白润的面珠随着他的剧烈晃动而左右甩动砰打夏子明的脸，让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以防珠子打到眼球……等珠子安稳过后，他才注意到自己头上顶着的玩意儿整个看上去就像是被头发包裹的木头一般，雕刻的很华丽但是依然掩盖不了它重得离谱的事实……他一甩傲月的手，心下已经有点生气了，这📑犊子玩意儿，不活糟践人吗！傲月很无辜啊，公子甩开他的手过后，就去抓自己好容易用了两把梳子才捯饬好的发型，忙去拉着公子的手，以防他将头发搞乱了，“公子啊，您对这头饰有什么不满吗？”夏子明有些无语地看着他，好看是好看，但是太重了，这叫他怎么去找赵未央啊！“太重了……”夏子明指着自己的脑袋，开口道。“公子……这已经算🐉是比较轻的了，您别挑了，快走吧，晚了的话，夫人又要念叨您了。”傲月撒了个小慌，这个算不得多轻的，但是这么大的场面，总不可能让他给自家公子梳个简简单单的发饰让右相府丢脸吧。⚘👧“……好吧，你还是多带几把梳子吧。”夏子明甩开他的搀扶，自己试着找重心虚高的平衡，尝试在前边走着。傲月正奇怪为什么要多带着梳子呢，公子就甩开他的手，像一只冬天怕下水的鸭子一样，蹑手蹑脚地重重踏在地面，面珠还会随着他的动作而晃动一下，但不过几个来回，夏子明就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夏子明感到很奇怪，因为自己的肢体并不算协调，小脑区域从小就好像有问题一样，平衡感特别的差，但他仅仅只是走了几步的功夫就可以自己走动了？他心里正疑惑，傲月就已经为他打开了前门，示意他必须前往外院跟陈温和郝氏一起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