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忽然响起个小厮的声音。
“你不知吗?今儿个我听大爷身边的铁林说,那个染上时疫垂死的东厂太监头子王志竟然活了!似乎,是药方来了。”
“竟有这般的事情?那所有得了时疫的人岂不是都能得救了?”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那攥着方子的人,想再等等赚个更大的功劳也未可知...哎呦你这丫鬟抓我作甚!男女授受不亲,快放开我!”
“小哥儿说的可是真的!真的已有药方了!?”
那小厮见眼前这小丫鬟目眦欲裂仿似悲中带喜,也被唬了一跳,“侯爷身边人说的,岂、岂非有假?哎哎...你慢点儿啊!”
话还没说完,那小丫鬟已经哭着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只等她走了,那小厮还久久不能回神儿,脑海都是那张说不清道不明的脸。
忆及她虽哭,却没有流泪。
大雪虽白,斜阳一照,房檐上流下水来,逐渐露出了世上这本来的黑。
阶下黑白浊着,浸湿透了她落下的一双膝盖和亦喜亦悲的一张脸。
霍刀看着她这样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亦不忍,深深叹口气,才道,“侯爷说,既你两日后就赎身出去便不再是侯府的人,他也不必为外面的人费心了。”
她慢慢抬起鬓乱苍白的脸,浮起一个奇异的笑,惨淡的惑人。
“奴婢再也不会出府去!”
“奴婢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
“求侯爷开恩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