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动作仿似就停止在了此刻,在身后尾随而至接连跪在地上的几个暗卫注视下。

    就那么抬着指节,目光灼灼的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眉心猝然拧紧,眼神逐渐显现困扰。

    指节蓦然松下,贴着眼前人的侧颈探过咽喉,又贴着满是血污的暗卫服前襟掠过胸膛。

    太子的眉心皱的越来越深,幽暗的眸光闪烁。

    如黑暗处隐现的萤火般,没有过多的光亮。

    他念在心头记挂许久的那个俏丽身影,那个眼眸澄澈笑容灵动的姑娘。

    不拘小节活泼洒脱的小筝姑娘。

    他是个男人。

    他竟然,是个男人?!

    阴暗而令人遍体生寒的狭小空间里,半晌都没有任何动静,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的几个暗卫。

    许久都没听见预想中殿下的暴喝与怒吼。

    没有迸发滔天的怒意。

    没有一声令下,将这个胆大包天欺瞒储君的刺客处死。

    就那么肩背生硬的伫立在原地许久,许久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没有声音,没有杀剐。

    就那么伴随着四周令人难捱的腥臭,目光从紧盯到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