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后一瓶吊水挂完,谢鱼便催促谢舆回家。
“小心点,别让爸妈发现你出门了。”
谢舆不想走:“爸妈那边,我会处理的,哥先睡会儿,我就在旁边陪着。”
谢鱼拧眉:“没必要,刚好你回去拿点钱。”
他继续道:“你知道在哪儿的吧,卧室衣柜的小抽屉里,钥匙就在黑色羽绒服的内口袋里装着。”
谢舆捏着谢鱼手指骨:“哥,我身上带着有钱。”
谢鱼不知为何不高兴了,他抽出手,闭上眼:“反正你要回去,爸妈最近够累了,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片刻沉默,谢舆还是妥协了。
他俯身,嘴唇落在谢鱼眼角,低声道:“哥,我听你的,现在就回去,晚安。”
谢鱼没有反应,像是已经睡着了。
等人走后许久,谢鱼才缓缓睁开眼,他抬手摸上自己眼角。
触碰过的地方麻麻酥酥,像冰天雪地里的火苗,又冷又热。
“晚安个屁,都早上了。”
谢鱼没怎么睡,医院走廊上来来去去都是人,想睡也睡不着。
何况大家都在学校考试,他在床上躺着,心里怎么也不踏实。
医院床位紧缺,像谢鱼这种只是轻微骨折且烧已经退的病人,主治医生没有强留住院。
新拿的两瓶吊水挂完后就能办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