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第一次入宫来,自是要看巍峨的宫门一眼,她掀开棉帘往外瞧,簌簌雪花中她一眼便瞧见了独自等在明凤门外的乔越。
马车离明凤门愈来愈近。
在青葵将国公玉牌递与阍人查看时,温含玉掀开棉帘,下了马车来。
今日的乔越将墨黑的长发梳起,整齐地束在头顶,用玉簪扣着一顶白玉小冠,身上披着一领藏蓝色夹棉披风,微敞的衣沿处露出他里边的衣裳。
一身海蓝色直裾,藏蓝色衣缘,上用青碧色丝线暗绣竹纹,一双厚底鹿皮长靴,即便瘦削且又坐在轮椅上,一时间却还是让温含玉瞧得稍稍出了神。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将长发束冠,看起来比往日里精神不少,蓝色很配他,这样的他,不可否认的赏心悦目。
乔越自是察觉到有人走到了他身侧来,并未打算理会,谁知……
“乔越你在这儿做什么?”温含玉脚方停住便问道。
乔越怔住。
他从未想过会在这儿与温含玉遇到。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虽然这将近一个月来每隔两日她都会到平王府为他解毒,可除了名字与一手绝妙的医术,他对她一无所知,不知她是谁人,不知她从何处来家又在何处,连她的模样,他都不知晓。
他曾想过要问,终是作罢。
知晓与否,毫无意义。
便是猜想,他都没有勇气去猜。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什么都不要去想。
况且,她也仅仅是对他身上薛家的毒有兴致一心要解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体内之毒若是能解于他而言已是从不敢想之事,其余之事,万莫胡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