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说。
她学会了隐藏自己,而这个能力似乎是一瞬间学会的,或许是缘于南境王宫中那些将领们或轻蔑或好奇或虎视眈眈的表情,或是朱厌过于激动的反应,或是陶奉站在侧前方向她静静地投来的目光。
总之她因此在南境王麾下搏得了一席之地,陶奉找人给她施咒,掩藏了她生魂的气味。
“我生父是灵,生母是妖。这是她的头发。”陶奉端着木匣子,站在窗口,对屋内的她道。
婴勺接过那一小束头发,接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我现在闻起来就像是……”
“一只蛟妖。”陶奉笑着,“而且年纪挺大。”
“四境轮里没有滥好人。你为什么救我?”婴勺认真地问。
陶奉没有给她兜圈子,很实在地回答:“因为玉无更也在。”
“玉无更?”
“北境璧城主座下排名第二的妖将,这场仗是他和我们打的。”陶奉解释道,“他们璧城主不知是什么东西,有人猜测是鬼,他们北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大肆抓鬼魂和灵物,据说都献给他们璧城主吃了。生魂是大补,而且你修为不低,若是被玉无更逮住,就便宜他了。”
婴勺问:“排名第一的是谁?”
“风神刀——连卓。”
噼——嚓——
客栈筑在山中错综复杂的洞穴中,山体被从上至下一口气劈开,如棕熊撕裂的巨大蜂巢,袒露出迷宫似的山腹,埋伏在其中的小妖如蜜蜂脆弱的幼虫似的滚落出来,有的已经身首异处。
连卓立在空中,风舞动着他的长发,身后巨大的明月映着他手中长刀的冷光。
他的面色苍白,嘴角挂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