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到山顶,手一收,两颗头颅朝着他飞快射来,悬停在他的眼前。
一个是婴勺的,一个是陶奉的。
他抓过婴勺的头颅,那张脸上满是血污,双眼无神,确实是婴勺无疑。
然后他掏出了如意指——其中光芒依旧。
连卓眯起了眼睛。
继而,陶奉那颗头颅隐约产生了一点变化——竟然从发顶缓慢地开始融化。
连卓悚然一惊,立即回头,挡下了飞来的火球,脚下却忽然异动,身体猛然下坠,铜杵重击他的肘部,风神刀脱手。那整个被劈开的山体逐渐变成蠕动的树根,从腿部开始缠住连卓,迅速攀升到腰部。
婴勺的身影在夜空中闪现,大声笑道:“陶公公,你不行啊,都学了五十年了,怎么关键时刻还是掉链子。”
漆黑的流光追上了飞落的风神刀,陶奉稳稳地将其握住,从另一个方向现出身形,收回铜杵,不太好意思地道:“还得多练练。”
连卓没想到这整座山居然都是障眼法,先前从山中洞穴里掉出来的小妖不过是散碎的树枝,而这困住他的树根有剧毒,几个呼吸间便麻痹了他的身体。
树根已经覆盖到了他的脖子,他感到婴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滋味熟悉么?连卓。”婴勺落在了耸动的庞大树根上,接过陶奉扔过来的风神刀,掂了掂,缓步来到连卓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沙蛛的毒液,我给这树妖喂了五十年,即便以你的修为也抵挡不了。”
连卓的麻痹感已经蔓延到嘴唇,他死死地盯着婴勺:“我早该杀了你。”
“我现在杀你倒是刚好。”婴勺低着头对他一笑,“我已经两次差点死在你的手上了,三重圈套才把你引到这里,还有陶奉送你上路,你不亏。”
连卓:“你是如何让我与他们分开的?”
“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想拖延时间,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婴勺语气淡淡的,举起了刀,“你跟玉无更不是有仇?你的心脏给我,这仇我帮你报。”
手起刀落——